两刻钟后,他放下手里的蹴鞠,抬头一看,孩子和媳妇都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出门,好一会带着一身冷意回来,在床边搓手,捂热乎了才上床。
苏嫣下意识往他怀里挪,睡意朦胧的轻声,“相公,做好了?”
“嗯,睡吧。”谢淮搂紧她后,又看了一眼孩子,随即才闭着眼睛休息。
……
次日,清晨
二蛋一早得了蹴鞠,高兴得合不拢嘴,出门时,差点还摔了一跤。
秦安担心其他人也摔,去厨房铲灰撒在湿处,再用扫帚清理。
苏嫣坐在院子的亭子里,一边折菜,一边道:“相公,吃烤鱼吗?吃我就让东西升炉子。”
“吃。”
秦安这人闲不住,打扫完院子,又拿了砍刀剔快黄的树丫。
任李氏来的时候,树下散落一片树丫,起初还没瞧见是秦安,“妹子,剃树呢?”
苏嫣示意她过去坐,“我家这口子闲不住。”
闻言,任李氏这才看向树上的人,惊了一下道:“怎么回来了?不是要殿试了吗?”
“明天下午走。”苏嫣道。
任李氏顿时就明白秦安是不放心家里,专程跑这一趟,羡慕道:“你家这口子才学好,又顾家。”
苏嫣笑了笑,倒是没有否认,“窑子那事有着落了?”
“有,我公爹手里有一张山契,我让人去看了,那边的泥胚多,开窑完全足够。”
任李氏又道:“公爹说山契送我们,随我们怎么弄。”
“那可省事了,你们出山地,我就出建窑的银钱。”苏嫣爽快道。
任李氏笑道:“按你说的办,后个我再来跟你说。”说完对她使了个眼神。
苏嫣看了一眼秦安,被她调侃到脸颊泛起薄红,“还有事吗?没事吃过饭再走。”
任李氏摇头道:“吃不成了,铺子出了点事,我去看一下。”
“什么事?”苏嫣担心是县令动的手脚。
任李氏轻轻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别担心,“任家在县城这么多年了,明面上不会扯破。”
官府还要靠着他们这些商人配合,敢明目张胆欺负苏嫣,不过是看她是寡妇,没有娘家撑腰。
不过苏嫣的夫家不会如县令夫人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