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琅玥和唐孜然短时间内不会再进来以后，金龙王才隔空掩上了门，慢悠悠从衣柜顶上飘下来，重新飞到唐舞麟身上趴着。

他伸着龙爪戳戳唐舞麟的额头，嘟囔着：“我说这小子身上怎么突然变这么热……原来是生病了……”

血红的龙眸左右端量了小人此刻因病弱而显得苍白的漂亮小脸，半晌轻啧一声，用尾巴尖尖轻轻在上面挠了挠：“人类的幼崽都是这么容易生病的物种？真是脆弱的小东西啊……”

他的龙瞳里多了些兴奋的破坏欲，望着昏沉小人那张惨白的脸，竟有些跃跃欲试般的渴望生了出来。

如此脆弱不堪的生命……脆弱到他只需稍稍用力，就能轻易压迫骨骼与脏器，让皮肤下的纤薄血管破裂，绽出一朵又一朵或粉红或青紫的靡靡之痕。

喜欢……

喜欢看他在掌心间模样挣扎。

想听他在疼痛中哭泣、听他低吟讨饶。

——向他连声讨饶。

喜欢。

脆弱的、但又亮晶晶的小东西。

喜欢……

“真是脆弱的生物啊……”

他莫名重复了一遍，伸着龙爪轻轻去触碰小人的面颊。

像是有些着迷似的。

就在锐利得能轻易撕开神诋肉躯的爪尖将要刺上唐舞麟白嫩的小脸蛋上时。

“是啊，人类的幼崽就是这么脆弱。所以要想养好一只人类幼崽，可得好好花一番心思才行。”

语调慵懒而平淡的青年音，虽然尾声带了丝笑，却还是仿若警告一般直接在耳边响起。

金龙王立刻收回爪子，整条龙也从唐舞麟身上弹了下去，一双龙眸略显惊慌和心虚的四处乱瞄：“主、主上……”

“以后你各方面都要注意一下，人类小孩在衣食住行方面都有很多忌讳的地方，不如你就从今天起开始学吧。”

金龙王一脸懵逼：“啊？”

哪怕青年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任何威胁之意，他自己其实也没怎么听明白青年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可金龙王还是本能觉得大事不妙，连忙道：“主上，我……”

然而青年的声音突然语调一转，隐隐变得有些严厉起来：“金龙王，你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现在的任务？我让伱好好侍奉的对象，这才几日，你就让他陷入病痛之灾？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是否愧对你的龙王之名，愧对于我？我又该不该问责你看管不力？”

金龙王瞬间失语，耷拉着脑袋和小翅膀。

半会儿，他有些羞愧地：“敬禀主上……是属下无能……”

青年的语调舒缓下来：“我知对此事你有所不甘，但天下众生平等，你若想更进一步，需放下一身暴虐与毁灭、怨愤之念，怀悲悯天下之心。

“这是我予你攀登进化之峰的第一级阶梯，要不要踏出这第一步，全在于你……所以，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