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那样。
予陨落无声者以救赎。
甘愿为他承受那致死的一击是起点。
为之动心……亦是起点。
一颗无悔心,同样是起点。
但她不能,她做不到。
她。
连无悔这件事。
本身都做不到。
这对于以一颗无悔之心而达成超脱的人来说。
该有多么讽刺啊?
心上的那丝裂痕似是正在越变越大。
而她也无力填补。
她不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她无能为力。
因为就连她自己,也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如果无悔心永远都不悔于自己做出的任何决定。
那也一定是永远快乐而明艳,开朗大方的一个人吧?
她真的……
有很努力的。
在扮演着这样一个人了。
但那不是她。
那不是她吗?
那不是真正的她。
她真的不是那样的吗?
看。
连她自己也分不清了。
真是演着演着就要入戏,连自己都快骗过去了。
也许,她从来都是一个死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绝望缠身的胆小鬼。
只是无比幸运的获得了一点希望。
就以为自己也是满怀希望的正常人。
但她能是皇室豢养的供奉,能是皇子任凭折辱的阶下囚,能是言听计从的走狗。
却不能是「徐月」。
徐月是个什么样的人?
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徐老师?”
在那空洞感愈加强盛,像是要将她的整颗心脏都吞噬之时。
“总算找到你了。”
有人从她身后走来,到他旁边坐下。
带动的微风卷起淡淡的冷木香,沁入鼻尖。
“怎么一个人一声不吭跑来这里了?大家都没注意到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