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都不在了，”他简单交待，“有个阿姨，是母亲去世后嫁过来的，后来父亲去世，我和她相处得竟然比亲生父母还久。小时候，我很讨厌她，她又不让我搞电竞，所以我就一个人回了国内。”所以……才在成年时最终选了中国国籍吗？</p>

她仰起头，想要看他。</p>

被他制止了。</p>

“后来，回到国内，我认识了一个电竞高手，叫solo。”</p>

s中国区老大？</p>

“他那时候有个小女朋友，叫aledog。最开始，就我们三个，想搞个战队，后来人越来越多，真的就搞成了。人倒是不缺，就缺钱，我就跑回挪威，把我爸留给我的遗产骗了一些出来。”</p>

难怪爷爷总骂他。</p>

佟年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就紧紧搂住他的后背。</p>

丝毫不觉，当自己两腿环住他腰时，再做出这种动作，对一个正常男人的影响力。gun微微眯起眼睛，声音越发低：“我们拿了很多冠军，在风头最盛的时候，因为一些原因，aledog走了。当时solo问我要不要接任队长，我拒绝了。”</p>

“为什么拒绝？”</p>

“我这个人很偏执，以前养过一只猫，死了就不肯再碰猫这种东西了，”他说，“战队也一样，换了人就不是原来的战队了。当时我把一切责任，都丢给solo，回了挪威。”</p>

她轻轻哦了声。</p>

养猫这个故事，aledog给她讲过。</p>

不过她难得聪明地，当作初次听说。</p>

“后来就是建立kak，虽然成立时，我不想承认，但目的很单纯，我想挽回当年的决定，想要重新找回过去的队友，照顾他们，给他们一个有实力的俱乐部，重新开始。”</p>

她眼睛眨了眨，轻轻垂下来。</p>

听得有些难过。</p>

“kak在2013年建立中国分部，我在14年底才回来，第一次在密室风暴的表演赛露面，是在韩国。那是……十年后，我第一次见到solo和aledog，他们两个都在s，还有我过去所有的队友，都在s。”只有他一个人，孤单单地成了kak的老大。</p>

gun没再继续说下去。</p>

为什么突然这么想要倾诉？</p>

也许是因为“全国总决赛”这样的大型赛事。</p>

十年了……</p>

她还等着接下来的故事，就被他堵住了呼吸。</p>

这个吻很不留情，估计他韩商言自己也想不到，会有一天，自己要这么对待一个女孩，将她的嘴唇在齿间，反复折磨，将她的小身体按在胸膛上，用行动提醒她，两个人的关系究竟是什么。</p>

“来，”他低声要求，“坐过来。”</p>

她懵懂着，调整坐姿，慢慢靠近他。</p>

直到……坐到了台子的最边沿，感觉到了什么后，她下意识将身子缩了缩。他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看着她。</p>

……</p>

韩国表演赛结束后，他整夜无法入眠。</p>

那晚从kak总部离开，想要开车回家，却临时改变主意，一路从大厦走出去，他背着很重的斜跨运动包，步行三四个小时，随便找了个名字特俗的网吧，走进去。那个夜晚对他没什么特别，起码当时，他并不知道这个给自己推销宵夜的小孩对自己起了心思。</p>

为什么——</p>

她睫毛微微抖动着，仰头，咬住他的下唇，有些怯怯地用行动表达着，韩商言，我爱你。</p>

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p>

他右手成拳，抵在她身后布满水雾的镜子上，一道道水痕，从上到下，滑下来，不停落下。光着的背脊随剧烈呼吸起伏着，短发还在往下滴水……</p>

别离开我。</p>

这是他这辈子很多次想要说，却无法说出口的话。</p>

“年年。”声音沙沙的。</p>

她应着声，刘海早被汗水打湿。</p>

“怕吗？”</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