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自笑了，悄悄打字：哪有这么问的，惊喜都没有。</p>

最后一个字打出来，她却恍惚觉得这样的对话好熟悉，三年前在香港，许南征风尘仆仆赶到，陪自己过第一个属于男女朋友的生日。</p>

那时候他也曾这么问，自己也曾抱怨，为什么总不给惊喜。</p>

可是现在，她才体会到问这种话的人，是怎样的心情。</p>

她把手放在韩宁的手背上，轻轻握住他的手。她终于能明白，认真问出这句话的人，最是想送出完美的礼物。</p>

礼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乎的人在身边。</p>

他在犹豫着，猜想着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p>

窗外忽然响起一阵剧大的爆竹声，盖过了电视的声音。</p>

“好了，你们去睡吧，”母亲终于笑吟吟开了口，“看你们两个整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让我都没怎么看好电视。”</p>

她不好意思笑笑，拉着韩宁离开了客厅。</p>

因为过年，连老阿姨都不在，只剩他们两个和父母。</p>

韩宁始终攥着她的手，走过没有开灯的走廊，黑暗的楼梯，直到进到房间，他才猛地把她抱起来，深深地吻住她。</p>

她被他吓了一跳，心砰砰乱跳着，被他吻到难以招架，几乎想要落荒而逃。他却像是永远也不会放开。他终于放开她，轻声说：“生日快乐。”</p>

窗外的爆竹声太大，他的声音几不可闻。</p>

她却忽而一笑，对他伸出手：“礼物？”</p>

他安静地看着她，她也含笑看他。</p>

他眼中的感情那么浓郁，那一瞬她甚至有种错觉，以为他会求婚。</p>

可最后他只是笑著低头，用额头碰着她的额头：“明天我带你出去，想要什么就说，直接买下绝不犹豫。”</p>

她有些失落，却还是被他逗笑：“貌似你正在失业阶段。”</p>

韩宁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养你还是绰绰有余的。”</p>

两个人说笑着，不停在巨大的爆竹声中，碰着脸，轻吻着对方。</p>

他说：“生日快乐。”</p>

她嗯了声：“你说过了。”</p>

他说：“我忽然很羡慕他，可以看着你从小到大，看着你一点点长大，”他握住她的手，继续说着，“我光是想想你小时候的手那么小，就觉得很可爱。”</p>

她怔住，韩宁说的‘他’是许南征。</p>

她没想到他终于还是提起了。</p>

自从在一起，他从来都不会刻意提起他，尤其是自己和许南征过去朝夕相伴的日子。</p>

后来他没有再说话，像是累极了，只脱了外衣就躺在床上沉沉睡去。</p>

第二天睡醒时，已经是十一点多。</p>

她睁开眼看不到他，沙发上只扔着自己的衣服，他的衬衫外衣都没有了踪影，包括他也不在房间里。像是凭空消失掉，不留任何痕迹。</p>

她找着手机，终于在他的枕头下拿到，有一条写好的短信，安静地留在屏幕上：</p>

“笑笑，那天酒真烈，可我还是等到你回来，看你在楼下客厅坐了几个小时。我想我应该是错了，一直以来，都以为我们也会有十年二十年，甚至更多的回忆。可我忘了计算他的时间，如果我们相识十年，也是你和他认识三十三年的时候。笑笑，生日快乐，我想我能送你最好的礼物，就是你和许南征的未来。”</p>

他留下的话很平淡，没有任何分手离开的话语，可人已不在。</p>

电话拨过去只有平淡的等待音，无人接听。</p>

无论多少遍拨过去，都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