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说：“前一项不可能，后一项我倒是知道一点。”</p>

大校挑起眉毛，若笑非笑道：“——哦？”</p>

黑泽十指交叉，上半身微微向前，问：“你不想知道‘九十三号’的下落了吗，颜大校？就算你今晚启程直飞瑞士，也有可能在最后一刻被他逃掉的啊。”</p>

大校没有作声。</p>

“等我们离开日本以后，你的人送叶真回国，我可以亲自出面去瑞士暗杀那个叛徒。他逃亡到日本的时候跟我们有过接触，对我这个‘日本人’的戒心应该没有那么强……”</p>

“还有，”黑泽继续道：“玄鳞先生和龙九处长当年被日本特工暗杀，从北京一路追到东北，你们早就怀疑国安高层有日方间谍出没对吗？龙九处长被山地仁绑架离境，国安局高层震动，‘拔钉子’拔了两个月，却没查出任何可疑目标是不是？”</p>

大校脸色微微变了。</p>

“我知道‘钉子’是哪些人。”黑泽低声道，“日本派出的对外间谍，都曾经在黑泽家族的集中营里特训过。”</p>

房间里静寂半晌，敲门声响了。负责人拎着一个大包走进来：“大校，您要的东西。”</p>

大校站起来接包之前看了黑泽一眼，仿佛在掂量他的分量，但是没有说话。</p>

他从包里抽出一台白色笔记本，迅速输入密码，又在指纹器上按了四下。指纹锁解开，屏幕亮起，一只火红的狐狸出现在电脑上。</p>

那只狐狸甩着肥厚的尾巴，一只前爪捏着面具，遮住了半边脸。另外半边脸上透出一点诡异的笑容，倏而便消失不见了。</p>

程序开始运行，等待卫星系统响应。建立连接，等待地图数据传递。</p>

屏幕上显出整个东京的俯览地图，紧接着镜头下拉，出现成崎酒店所在的大街，街上车辆、行人、商店招牌乃至红绿灯都一一清晰可见。</p>

屏幕上箭头转动，出现成崎酒店顶层某个窗口，再拉近，两个人影映在窗帘上。</p>

黑泽难以置信的抬起头，过了几秒，屏幕上某个身影的头也抬了起来。</p>

“千面狐1号实时监控卫星，误差精确到一米之内，全东京全天候实时监视，国防部情报站东南亚分站历时五年的心血之作。”大校输入私人监狱所在地址，屏幕立刻切换到他们刚才逃离的那座荒原，只见漆黑的夜色里到处闪烁着红蓝相间的警灯，“——他们已经发现了，正到处搜捕我们。必须尽快离开东京。”</p>

黑泽问：“山地仁和松岛优子怎么办？”</p>

“松岛优子害死了我们的红色间谍，势必要带回国接受处决。山地仁要带回去关着，也许以后作为筹码，跟日本政府交换政治犯。”</p>

黑泽点点头，大校把电脑往他面前一推，说：“这个交给你，我出去有点事。熬不住的话就去睡吧，注意保护未成年人。”</p>

黑泽知道他是去安排人手离开日本，便道：“注意安全。”</p>

大校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成崎酒店负责人已经在门外等他，两人一起离开了。</p>

窗外是黎明前最后的黑夜，电脑屏幕锁定在成崎酒店周围，马路上冷冷清清，偶尔有行人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低头迅速走过街角。</p>

黑泽看了一会儿，有点无聊，便去洗了个澡，出来换衣服的时候经过卧室，叶真蜷缩着躺在床上，一条小腿不老实的从被子里蹬出来。</p>

他熟睡的脸非常娇憨，腮帮鼓鼓的，睫毛长长的，皮肤粉白透明，好像一个皮薄汁多肉馅嫩的小包子。</p>

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吃零食的梦，他嘴巴偶尔还咂巴两下，显得非常酣甜，就仿佛无忧无虑不知世事的孩子，完全看不出他曾经经历过那些骇人听闻、匪夷所思的事情。</p>

黑泽伸手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