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切尔一手拿着手机，一手轻轻放下咖啡杯，白瓷和玻璃桌面碰撞，在黑夜里格外清晰。</p>

“报酬我会付的。从今天开始起，我一个人行动。”</p>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米切尔默不作声的听着，半晌无声的笑了一下。</p>

“是啊，我什么都没有，没有优势，没有底牌，甚至没有足够的人手……但是正因为如此，我才有绝地反击的可能。”</p>

电话那边似乎非常担心，问了句为什么。</p>

“因为我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啊。”米切尔微笑着，眼角却微微发红起来：“因为我已一无所有，所以什么都不怕了，……什么都……不怕了。”</p>

黑夜如静默的河水，在房间里蔓延而上，渐渐吞没了一切。窗外夜空中闪烁着遥远的星光，俯视而下是洛杉矶大都会的万家灯火，车流汇聚成一线长龙，在无声的夜空下盘旋远去。</p>

米切尔轻轻关上手机，最后一刻冰冷的蓝光，瞬间映出桌上无数散乱的资料。那上面是ga的各项数据，埃普罗的个人材料，东部黑道的各种动向，更多的空白上，则横七竖八写满了大大小小的名字。</p>

kev den</p>

无数个kev den</p>

米切尔把头深深埋在臂弯里，一动不动，如果不是极其细微的呼吸起伏，他看上去就像已经死了一样。</p>

63</p>

63、chater 63</p>

纽约市中心一栋私人别墅，清晨的露珠在花朵上反射出微光，白色的窗帘在微风中扬起一角，然而很快一只手从窗帘里伸出来，重重把窗户关上了。</p>

“好了，先生们，”埃普罗站在客厅的窗前，眼神锐利的扫视了周围一圈：“我说的都明白了吗？”</p>

众人纷纷起身称是，神态恭敬。</p>

这时门被敲了两下，紧接着被推开了。邓凯文探进半边身体，面色生冷：“可以打扰你们几分钟吗？”</p>

ga高层的所有人都认识他这张脸，知道这人背景有多复杂，分量又有多重，当下半个人都不敢吭声，只管赔笑。</p>

“neil，”邓凯文看向埃普罗，“我有话想跟你说。”</p>

埃普罗用手按了按眉心，“我听着，你就在这里说出来好了……”</p>

“不，你出来。”</p>

虽然埃普罗的态度有点微妙的逃避，但是在邓凯文的坚持面前，他的逃避显然一点作用都不起。确认客厅大门被紧紧关上之后，埃普罗才站在无人的走廊上，叹着气问：“发生什么事了？”</p>

邓凯文啪的丢给他一封公函，“——这是什么？”</p>

“哦……offer。”</p>

“我知道是offer，但是为什么是大学寄来的？而且，为什么是给我？”</p>

埃普罗拿着那封公函，从头到尾仔细认真的看了一遍，仿佛那公函不是他写的一样，“——嗯，我想是因为他们要聘你当微观经济课的讲师。”</p>

邓凯文冷笑起来：“我这辈子就没了解过微观经济是什么，也没应聘过任何大学讲师的职位，为什么ga所赞助的大学会突然给我发offer，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p>

“嗯……我想是因为你需要一份工作。”</p>

“我不是在枪械公司干得很好吗？”</p>

埃普罗深吸了一口气，谨慎的盯着邓凯文，“我想是因为……因为你已经被解雇了。”</p>

话音未落邓凯文一个箭步冲上前，刹那间把埃普罗抵到了走廊墙壁上。</p>

埃普罗任凭自己被养子抵着喉咙，面容冷静雷打不动——但是如果有人仔细观察他眼神的话，就能从他眼底深处发现一点微妙的，破罐子破摔的情绪。</p>

“neil，”邓凯文一字一顿的说，“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突然被你名下的枪械公司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