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扬道：“搞定了，约个地方见吧。”</p>

“不用。”金旭道，“直接出来就能看见我，在大门口。”</p>

“你有这么喜欢我们单位的大门吗？改天天气好的话，你可一定要在这儿拍张照留念。”他出来见到金旭的第一句话，就是不带感情的吐槽。</p>

金旭仍是穿了一身黑色，戴着口罩，在门外等了有一会儿，尽管外套帽子扣在头顶遮了些风，耳朵还是被吹得通红。</p>

他被口罩挡着半张脸，眼睛望着尚扬，说：“我喜欢的是什么你不知道吗？”</p>

尚扬没有戴口罩，唰一下脸就红了，不全是害羞，和恼火的成分一半一半。</p>

金旭识相地见好就收，问正事：“班长一大早被学校叫了过去，临时有事。咱俩找个地方碰一碰信息，他要晚点再跟咱们会和。”</p>

难怪曲燎原没接电话。</p>

金旭又问：“你借到车了吗？怎么走？”</p>

尚扬回答：“没有，在线上租了一辆，马上到。”</p>

他是租车平台老用户，可以让门店把车直接送到指定位置。</p>

金旭问：“这能报销吗？”</p>

“当然不能。”尚扬还记得这家伙对上级单位偶有吐槽，补充了句，“这里报销手续比你们基层管得严多了。”</p>

金旭眼角瞥他，带了点不满，说：“我们基层也不能随便报账，请你吃羊羔肉都是我自费的。”</p>

尚扬没有说基层不好的意思，懒怠对他解释，并且也不觉得他是真误会了什么。</p>

金旭又道：“你还欠我一只小羊羔，什么时候还？”</p>

尚扬赖账道：“什么？不记得了。”</p>

金旭眯了眯眼睛，道：“欺骗基层同志的感情，不好吧？”</p>

尚扬心里一咯噔，这话莫不是另有所指？</p>

金旭道：“这恐吓案要是被我破了，怎么说？还能再赖一回？”</p>

他没有继续纠缠什么欺骗感情的话题，尚扬稍稍轻松了点，道：“等破了案，我做东，请你和班长吃烤全羊。”</p>

他租的车到了。</p>

签过字，拿到了车，金旭主动开车，他便坐了副驾。</p>

“找个地方吃口热的。”金旭道，“你指路，你熟。”</p>

尚扬意识到他没吃早饭，道：“定点宾馆不提供自助早餐吗？”</p>

金旭道：“我出来太早了，还没到开餐时间。”</p>

他住的宾馆离这里有点远，搭地铁过来还要转线，长安街沿线这几个地铁站的出站流程又比较麻烦，过好几道安检，因此这趟至少要一小时。</p>

他以为以尚扬的时间观念，会卡着九点整来单位，所以虽早早出门，也是想赶在九点之前就到大门口，没想到尚扬很早就到了还进去了，在里面查档案被手续问题绊了下，一直到近十点才出来。</p>

等于是说他等了将近一小时。</p>

这一小时里他会想什么呢？</p>

懊恼来得太早或太晚？</p>

也没给尚扬打电话，就傻等。</p>

可是如果这电话打了，不是就白来白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