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突然被攥住，起初江鉴开还以为沈默又要吻自己，很发现他只是把自己的便当盒拿过去了。</p>
「这个看起来挺有食欲的，我们交换吃吧。」</p>
他不由分说，把自己在便利店买的三明治和饭团推给了江鉴开。</p>
「我……」</p>
没等江鉴开拒绝，沈默马上说：「这是你欠我的。」</p>
连着几天听相同的话，江鉴开开始麻木了，他从善如流，撕开了三明治的包装。</p>
沈默说：「还有两个煮蛋，我剥给你。」</p>
「不用了，我欠你的，不敢有劳大驾。」</p>
话再次被无视了，对面传来敲鸡蛋的声音，接着剥好的鸡蛋塞进了江鉴开手里。</p>
他咬了口鸡蛋，稍微带了点咸味，还挺好吃的。</p>
问：「看你这么清闲，是找不到目标还是目标太分散？」</p>
「两者都有，难说什么时候会收到联络，所以上班时间如果我临时离开，你记得帮我应付下。」</p>
「是用怀表来接收联络吗？」</p>
「是啊，它一响就代表有情况。」</p>
说到这个，江鉴开想起蔷薇，他说：「你记得在仓库晕倒的那个女孩吧，她好像还有见过死灵的记忆。」</p>
「那是个失误，因为死灵通常不会抱团行动，他们聚在一起不太正常，我怀疑背后有势力操纵他们，想从那女生口打听情况，就没第一时间删除她的记忆，后来想删除时发现删不掉，就只好算了，反正她说什么也没人会信。」</p>
江鉴开有些惊讶。</p>
在他的记忆，教官在出任务时绝对不允许出错，蔷薇还记得死灵，这算是很大的瑕疵了，可听他的口气，好像并没有太在意。</p>
难道死亡真的可以让一个人从智商满档跳去待充值里去吗？</p>
「她来找过你了？」沈默问。</p>
「嗯，被我搪塞过去了，不过看她的个性，应该不会轻易放弃，可能会自己调查吧，她还说以前也见过死灵，她把死灵当成了怪物。」</p>
「别担心，她查不出什么，仓库老板一家都是普通人，我在消掉他们的记忆之前询问过，他们被死灵关在地下室有一个多星期了，死灵伪装成他们的样子四处走动，我猜死灵是想完全取代了老板一家后，就干掉他们，这个计划设想周到，而且很沉得住气，不像是普通死灵能做到的，幸好你发现了那个地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p>
江鉴开心一动，忽然想到假如死灵团伙背后真有强大势力的话，那他毁了他们的基地，一定会被视为眼钉。</p>
沈默是不是怕他被盯上，所以才选择在他身边工作。</p>
这个念头在脑海晃了晃，便自我否定了。</p>
他是杀沈默的人，沈默没有保护他的理由，他守在自己身边的目的很简单——假如死灵来找他报仇，那那些潜伏在他身边的执行官们就可以轻而易举抓到死灵了。</p>
简而言之，他是诱饵，诱惑死灵上钩，这可比执行官漫无目的地搜寻方便多了。</p>
热吻的薄荷香还停留在记忆，此刻已转成了苦涩，江鉴开的心感到了刺痛。</p>
虽然这是个很明显的答案，可是想到自己被当做工具来利用，他还是不由得难过。</p>
自嘲地想沈默何必努力想报复的方法，他现在的行为就是最好的报复了。</p>
以前他就是执行工具，没想到退下来了，他还是摆脱不了这个宿命，这大概就是命注定吧。</p>
「放心吧，我会做好工具的。」他喃喃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