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钦禾声音依旧冷淡:“关我什么事?”
陶溪又“哦”了一声,收起海报自觉闭嘴了。
自从那天在奶茶店门口碰到林钦禾后,他就努力尝试着主动与林钦禾说话,每天早上都殷勤地询问林钦禾需不需要帮忙打水。
但林钦禾总是像现在这样爱答不理,他连林钦禾的水杯都没碰到过。
难不成林钦禾怕他在水里投毒?
陶溪自我检讨了好久,都没想出来那天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林钦禾怎么就这样了。
但月有阴晴圆缺,林钦禾间歇性阴晴不定,人格缺失,也很正常。
陶溪这样告诉自己。
最后一节课一下,班上学生就收了书包飞奔出去,陶溪看到林钦禾与杨多乐拿着乐谱一道出去了,他在教室踟蹰了会也跑去了秋实楼。
他拿着海报,循着地址找了一会终于在二楼找到了美术社的大画室,里面大概有三十几个人,大半是女生,已经在对着画板画画了。
明明画画是自己难得有的特长,陶溪进去的时候还是感到紧张,总觉得自己好像闯入了别人的领地。
他正张望着找社团负责人,却冤家路窄地碰到了两个“熟人”。
“陶溪,你也来美术社?来找馨云的?”?张梦桐拿着一支画笔,说话间笑着朝一旁的江馨云递了个眼神。
江馨云依旧围着她那个粉色的围裙,抬头看了眼陶溪,又瞪了一眼张梦桐,嘴角却是带笑的。
陶溪不禁有些佩服这两人,他觉得自己算是会做戏的人了,没成想人外有人。
要不是自己在奶茶店亲耳听到她们的对话,现在肯定会觉得她们对自己很友好。
他轻轻笑了下,说:“我听林钦禾说这里不错,所以过来看看,不过现在没什么兴趣了。”
说完转身就走,没看身后两个人非常难看的脸色。
陶溪不准备加入美术社了,并给自己找好了充足的理由,他不想花钱买绘画工具。
结果刚踏出门还没几步,就被一个高挑的女生给拦了下来:“别走啊陶学弟,你走了我们社可缺了个人才。”
陶溪一愣,眼前这个不认识的女生个子很高,只比他矮一点,用一根紫色缎带扎着一头长卷发,一双明亮的眼睛饱含笑意,继续道:“我是美术社的社长乔以棠,高三一班的,听潘彦那小胖子说过你,就等着你来我们社团呢。”
陶溪有些纳闷,他可从没跟潘彦说过自己要加入美术社,按下疑惑点头道:“学姐好,不过我不是很想加入社团了。”
“为什么?”?乔以棠非常不解,还很着急,“你不是喜欢画画吗?”
陶溪越来越觉得此人怪,坦诚道:“我没有准备画画的工具。”
“这有什么?本社长还会差你一套工具吗?”?乔以棠闻言微松口气,毫不讲究地揽着陶溪往画室里走,里面正在画画的学生纷纷恭敬地喊社长好,神色惊异地看向陶溪,只有江馨云和张梦桐面色复杂。
乔以棠热情似火地给陶溪拿了一个新画板和一整套崭新的画笔及颜料,并说是社团公共的,不让他有任何拒绝的空间。
陶溪跟小鸡似的被按到画板前开始画画了,乔以棠才终于放过他,并叮嘱了一个男生“好好照顾陶学弟”,然后拿着手机出了画室,似乎是要去给谁打电话。
那男生介绍了自己叫高扬,高二美术班的学生,有些艳羡地对陶溪道:“你怎么认识我们社长的?她对你也太热情了吧。”
陶溪心说我也不知道,只好道:“可能是我室友潘彦跟她讲过我吧。”
高扬小声嘀咕:“潘彦?他哪里够得着校长女儿。”
他以为陶溪是故意不跟他说,便觉得这人很没意思,转身去画自己的,没再搭理陶溪。
画室里很安静,陶溪也开始画画,乔以棠给他的画笔和颜料都很好,这还是他第一次能这样正式地画画,而不用蹭别人的工具。
他认真画画时就会全身心投入,没注意到身后站了越来越多围观的人,社长乔以棠也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