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她争争气，赶给祁胜斌再生一个儿子呗，到时候有了新儿子，这小拖油瓶就可以彻底滚蛋了！</p>

……</p>

祁胜斌哄完女人，过了一会儿，又讪笑着去哄儿子。</p>

端着切剩下的橘子、苹果边角料，一脸和蔼。</p>

“小衍啊，做作业呢？”</p>

“跟你商量件事儿啊。你孟阿姨的孩子，以后就算是你哥哥了吧……今晚要搬过来住。”</p>

“咱们家也不大，就这么两间屋，哥哥之后就跟你住一间，热闹，不挤，你赶紧收拾一下。”</p>

“你们两个都是男孩子，很方便的。”</p>

祁衍放下做作业的笔。</p>

黄昏的余晖透过灰兮兮的窗台，打在他苍白、疲倦的脸上。</p>

“爸，我没有哥哥。”</p>

他抬头，黑瞳沉沉望着男人。</p>

“我只有一个妹妹，她现在在奶奶家。你送走她的时候，她不愿意、一直哭，奶奶也一直哭。”</p>

“我妈还没死。”</p>

他捏紧手的笔，关节苍白，眼里满是深深的幽暗。</p>

“虽然被你们逼得跳楼了但她还没死，还是你的合法妻子。你带回家的那个女的，她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她的儿子不可能是我哥哥！”</p>

祁衍以为会有一巴掌会狠狠直接落在脸上。</p>

暗暗咬紧了牙关。</p>

却没想到今天他爸的选择是飞起一脚，把他坐的木椅子给踹了个散架。他跌在冰冷的地上，断裂的木头剐蹭过大腿，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剧痛。</p>

他的腿上本来就有旧伤。</p>

也是他爸之前打的。</p>

自从妈妈跳楼后，这两个月，发生了很多、很多不堪回首的糟心事。他的身上早已经被打得新伤叠旧伤。</p>

而他的爸爸，也早就不是记忆的那个爸爸。</p>

不是“父亲”，不是榜样，不是长大成人的理想。</p>

而变成了一个完完全全冷血无情、他不认识的自私鬼。</p>

为了他的新欢孟鑫澜，什么都不顾了。</p>

不惜跟奶奶闹翻、抛弃结发妻子，不要女儿。</p>

因为祁衍是他唯一的儿子，所以才勉强留在了家里。却常常一言不合，就被祁胜斌拳脚相向。</p>

大概其实他爸心里也是在意别人眼光的，老婆跳了楼、被邻居在背后指指点点、被奶奶痛骂“不孝子”、被老婆的弟弟上门要说法，期间孟鑫澜又哭又闹又要钱，他压力也大。</p>

但又不敢拿孟鑫澜出气。</p>

于是这些压抑的恼羞成怒，最后全部以各种各样的借口，发泄到了年纪幼小、无法反抗的儿子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