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在拼命地喘息。</p>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喘不过来气,很难受很难受!他觉得自己要死了。</p>
“小衍。”</p>
程晟忙爬起来,从抽屉里拽出一只信封。</p>
“你别急,对着这个信封吸气、呼气,对,慢一点,别急。”</p>
呼吸过度,是急性焦虑引起的生理反应。</p>
血液二氧化碳浓度过低,会引发的手脚麻木和四肢抽搐。</p>
程晟有过经验,所以知道该怎么处理。</p>
“小衍……”</p>
他几乎不忍心看,少年闭上眼睛痛苦的喘息的模样。</p>
白皙的手背都泛起的青筋,他得多难受?</p>
“小衍,你听我说。”</p>
好容易,祁衍的呼吸平复了。</p>
程晟伸手过去,抓住他的衣角。</p>
“以后,妈妈、祁叔叔让你难受了,你别自己一个人生闷气,你来找我,好不好?”</p>
“我不敢说我一定能保护你,但我会……尽我所能,给你补偿。”</p>
“好不好?”</p>
祁衍没有回答。</p>
程晟:“你不好受,就找我,你冲我发火也没关系,我不生气。”</p>
“还有,想要什么,我都想办法给你买。”</p>
祁衍:“呵……”</p>
眼眶发烫,他讨厌这样。</p>
想说走开,想说不需要。</p>
想说都怪你,你本来就该赔我。</p>
可是。</p>
他也清楚,刚才洗澡是这个人匆匆洗完,特意给他留了好多热水。是他在爸爸面前揽下责任。他现在是这个家里唯一肯认真听他说话、替他着想的人。</p>
他真的,不是坏人。</p>
“好。”</p>
“好啊,那你补偿我。”</p>
祁衍钻进被子,背对着程晟,声音冷涩,身躯却在微微发抖。</p>
程晟的手,从被子下面伸过去。</p>
他觉得小衍在哭。</p>
这个想法,让他的整个左胸腔都跟着疼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