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腰。”</p>

“艹。”</p>

祁衍翻着白眼任他收拾，终于收拾完了，程晟把东西收回去。</p>

坐回床边，伸手，轻轻蹭了蹭祁衍的头发。</p>

“对不起，刚刚下楼迟了，没能保护你，很疼吧？”</p>

祁衍：“嗨，没事。”</p>

要说他之前打了碗被揍，还挺委屈，现在倒是连委屈都不委屈了。</p>

在雪地里，他反抗了，铲也铲了，咬也咬了，神清气爽，虽败犹荣。</p>

至于祁胜斌明天怎么收拾他？</p>

再看吧。</p>

“不怕，能怎么样？顶多再毒打我几顿呗？”</p>

“没事的，反正过两天我奶奶要来过年了。我奶看到我被打成猪头，他到时候也少不了一顿楔，我就等着。”</p>

“哎，你到时候，帮我一起添油加醋啊？”</p>

“添油加醋懂吗？就是帮着我跟我奶说，说他怎么虐待我的。我非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你得帮我啊懂吗，嘶。”</p>

程晟：“……”</p>

他看着祁衍。</p>

灯下少年的黑瞳那么漂亮。</p>

他心疼他，却又惊讶于他的生龙活虎。</p>

明明他的身上那么多的伤痕淤青触目惊心。尤其是肩膀上、肚子上，被踢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说每一句话吸气都要咬着牙。</p>

居然还能开玩笑，眼睛里还有亮光。</p>

“小衍。”</p>

他声音有些哑，想要安慰他，想多抱抱他。</p>

可是肯定碰到哪里都会疼。</p>

反倒是祁衍：“哎？”</p>

他看到程晟的一侧脸颊、唇角，也有明显的肿胀。</p>

像是巴掌印。</p>

“你、你这是被谁打了啊？”</p>

程晟愣了愣，摇头，伸手去关灯。</p>

“没有。”</p>

“不对！你还说没有，”祁衍龇牙咧嘴爬起来，“你看你看，这么明显的印子，嘴角也破了！”</p>

还真的是巴掌印！</p>

可是，在他们这个家里，谁敢打食物链的顶端程晟？他爸吗？怎么可能，他爸不想活了？</p>

“不是的，是我妈，没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