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叹了口气。</p>

她还能为孙子做什么呢？</p>

总不能这点要求都不答应。</p>

奶奶和妹妹睡在身边，妹妹的身上传来熟悉的小奶香，祁衍安心闭上眼睛。</p>

却在要睡着时，突然想到——</p>

过年了，按说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停电了吧？</p>

停电哥哥会冻坏的。</p>

今天他不在身边，可千万不要停电才好啊。</p>

……</p>

第二天早上，去祁胜斌家前，奶奶专程给程晟包了一只红包。</p>

瞅着孟鑫澜没看到，把他拽过来。</p>

“来，孩子你拿着。”</p>

程晟：“奶奶？”</p>

他是知道的，祁衍奶奶不喜欢他。昨天来家一整天，都没正眼瞧他一眼。</p>

“你也是好孩子，你也不容易，”奶奶叹道，“好好跟小衍处吧，不管大人什么样，你们要做好朋友。”</p>

程晟鼻子微酸，忙点头。</p>

一小会儿之后，孟鑫澜瞅着机会拽住他，伸手：“红包呢，我看看！”</p>

奶奶并不富裕。</p>

三个孩子一人给一百压岁钱，这已经很多了。</p>

孟鑫澜：“哼，才这么点？”</p>

孟鑫澜：“算了，好歹给了，老妖婆还算有点做长辈的样子。你自己拿着买喜欢的书和玩具吧！”</p>

一百块，是两张皱巴巴的五十。</p>

程晟把其五十给回了小玥，让她揣在小口袋里。</p>

“给你买糖果。”</p>

“谢谢小晟哥哥。”祁玥笑嘻嘻，露出小乳牙，“小玥不买糖果，小玥留着，以后给奶奶买药瞧病。”</p>

程晟愣了愣，垂眸，摸了摸她的羊角小辫子。</p>

小玥洋溢起天真灿烂的笑容。</p>

明明就很美好，很可爱。</p>

可是那一刻划过胸口的感情，却是莫名的难受。</p>

似乎真的，所有人都不容易。懵懂的、乐观的、无奈的、幽怨的，在这个家里都好难好难。</p>

可是，为什么呢？</p>

他经常看书，他所在的这个家和书里面的主人公比，其实也没有多么的家破人亡、惨绝人寰。</p>

最普通的现实，竟会更叫人窒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