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妈：“小时候成绩好，不一定长大就还能好。今后长着呢。”</p>

两个女人，一个声音高，一个声音尖。</p>

虞清妈：“哟，小晟回来了呀？”</p>

她声音带着笑，眼睛却冷冷的，不屑地剜了程晟一眼。</p>

程晟垂眸上了楼。</p>

楼下的那个虞清，听说以前也是聪明伶俐的男孩子。</p>

可惜小时候出过一次车祸，事故以后整个人就不太灵光了，整个人变得钝钝的。</p>

即使如此，仍旧是虞清爸妈的大宝贝。</p>

虞清妈最介意的就是别人暗讽她儿子笨、成绩差。</p>

偏偏孟鑫澜习惯了要找优越感，说话总要强压别人一头。</p>

程晟回到房间，祁衍还没来。</p>

他一个人拿出作业本，开灯，做题。</p>

灯光把作业纸照得雪亮。圆规的针尖扎着作业纸，才画了半个圆，铅笔尖那边就“啪”地折断了。</p>

程晟换了铅笔芯，继续画，又断。</p>

他努力深呼吸。</p>

指尖开始微微颤抖，可越是想要好好画圆，指尖却根本无法控制力道。</p>

针边一戳，直接整个本子都被划破了。</p>

算了，太难看，干脆撕掉这一页重写。</p>

于是把写得满满的一夜作业撕了下来，窝成团，捏紧时，分明地感觉到指甲掐进掌心的刺痛。</p>

他却反而捏得更紧。</p>

纸张变得又硬又刺。他还是捏，用力捏。</p>

鼻尖微酸。</p>

脑子里回闪过的，全是虞清妈刚才冰冷又鄙夷的那一眼。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劝他，说别放在心上，你那么多年生病难受都撑过来了，这又算什么？</p>

可另一个声音却愤怒又不甘——他又做错了什么？她凭什么那样瞪他！</p>

虞清是他的同班同学。</p>

他们并没有很熟，但有好几次虞清来问他题目，他都会耐心跟他跟讲解。</p>

还有几次，虞清因为打扫卫生不合格被罚擦玻璃。他看他笨手笨脚、委委屈屈的挺可怜，最后都是他帮他擦了一半，祁衍和纪南祈帮他擦了另一半。</p>

可就算这样，楼下阿姨也一直不待见他。</p>

曾经的邻居、医院的医生护士，也都讨厌他。</p>

小衍更是……</p>

程晟出去洗了把脸。</p>

抬起头，洗脸池的镜子里，赫然倒映着一张异常阴郁暴躁的脸。</p>

他一惊。之前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还能露出这样的表情。</p>

他看着镜子里那副陌生的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