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祁衍的人生比他黑暗比他难，这点毋庸置疑。</p>

但至少，他身边还有一个人，可以给他拥抱。</p>

会搂着他，一直哄一直哄。</p>

卓紫微抽完，回头看到程晟。</p>

程晟垂眸：“谢谢你，一路把小衍背下山。”</p>

“医生说急救措施很到位，术后不难恢复，真的多谢。”</p>

嘴上说着多谢。眼睛里，却是有些复杂的情绪。</p>

卓紫微能理解吧。</p>

毕竟，在这个人的视角里，是他一整个下午把人家的心头肉骗跑了，还害小宝贝受了伤。</p>

程晟：“你们下午，为什么翘课跑要去山上？”</p>

死亡问题。</p>

卓紫微掐灭了烟。</p>

他还记得祁衍说过的，不能在他哥哥面前吸烟。</p>

编不出答案，于是干脆不答了，却被程晟拦住。</p>

俊朗的少年眉头紧皱。灰色的眸子里，出现了按捺不住的晦涩。</p>

卓紫微：“放心，你不用那么大敌意，我又没有要跟你抢。”</p>

“虽然，我‘也’喜欢男孩子。”</p>

程晟的灰眸里闪过一道冰冷。</p>

下一秒，卓紫微就被他推了。</p>

那一下很重，后脑撞在冰冷的墙壁上。</p>

程晟压上来，周身冷冷的气焰，一字一顿：“你胡说什么？！”</p>

卓紫微意外又了然，眼里倒映着这人满是冷意的样子。</p>

祁衍说过，我哥那个人啊，看着温柔老实但其实……他以为祁衍是开玩笑。</p>

但他错了。</p>

好可怕好可怕。</p>

他在口袋里掏了掏。</p>

掏出几张拍立得照片，塞进程晟白衬衫的口袋里。</p>

程晟：“你干什么！”</p>

“没，这些照片送你了。”</p>

“自己回家好好看下，你一天天的，都在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人家。”</p>

“你！”</p>

程晟咬着牙，伸手抵着他的脖子：“你……闭嘴！要是敢在他面前胡说，我弄死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