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孟鑫澜就经常暗暗试探、旁敲侧击程晟。</p>

问他班上的女孩，谈论哪个女明星漂亮。有时看他反应钝钝的，刚有了点安慰，转眼又瞧见他失魂落魄、淋雨踏雪，恨得孟鑫澜变着花样的骂。</p>

小拖油瓶真是男狐狸精！真有本事！</p>

一学期里，她私底下找了大仙好多次。</p>

“我只要我儿子正正常常的，我只要这呀！”</p>

后来大仙都烦了：“让你先等一百天，起码等他运势消了再说啊。你现在来几趟都没有用！”</p>

可孟鑫澜不死心，又去找了别的师父，还学了个咒语，回来逼程晟念。</p>

她要他发誓，将来要娶妻生子，不然百病缠身。</p>

程晟没反抗，于是她又有了希望。</p>

一百天，她算了算，从夏末到这天，都已经九十八天了。</p>

只差两天。</p>

就差两天，可她早上起来，却看到她儿子握着那个诅咒娃娃，低着头坐在客厅！！！</p>

那一瞬间，功亏一篑、五雷轰顶。</p>

她尖叫着扑过去抢：“程晟你有毛病啊！你怎么回事，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是生来祸害我的吗？这是你妈多久的心血！就差两天，两天！”</p>

她理直气壮，程晟则后退一步，把娃娃紧紧捏住。</p>

他红着眼睛问她，这是什么东西，里面为什么会写小衍的名字。</p>

他妈抢，他不放。</p>

手指被掰得生疼，但他抓得更紧。</p>

他妈疯了一样的尖叫、骂他、叫他放手，可笑又不真实。</p>

他想给她跪下。</p>

如果跪下，求她，就能换回她一点点常人的理智。</p>

……</p>

祁衍一早就去找程晟，一班的人齐齐说程晟没来。</p>

祁衍：“他也会睡过头？”</p>

之后一上午，卓紫微眯着眼、托着腮，围观祁衍的坐立不安，每节课下课就陪他往一班跑一趟。</p>

程晟始终没来。</p>

午吃饭，以往祁衍能吃一盆，今天没戳两口就吃没劲了。</p>

黑色的眼睛，时不时看着窗外，枝头上的雪。</p>

“不会是病了吧……”</p>

肖明超少爷马上贴心地奉上手机，祁衍往家里打没人接，打到他爸单位，他爸跑长途去了。</p>

祁衍继续不安。</p>

“不行，我得去医院看看。”</p>

心医院离学校不过三站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