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谁也不喜欢谈到孟鑫澜这个这话题，可惜绕不过去。</p>

祁衍心里苦笑，要是能绕过去，他们大概早就……</p>

等一下，早就什么？</p>

“没有。”他说。</p>

除了背后恶心兮兮的小动作，偶尔撺掇祁胜斌和老师来添堵什么的，孟鑫澜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了。</p>

而且她最近应该也没空找他。听卓紫微说，当然卓紫微也是听虞清妈说的，恶人自有恶人磨，孟鑫澜楼上新搬来了个扰民的邻居，没素质喜欢阳台晒拖把、扔烟头。孟鑫澜晾的衣服受了害，现在正在跟楼上上演火热撕逼大戏。</p>

“她没来找过我，就算有，我也不怕。”</p>

他现在他有钱能干架，还有小弟。他谁也不怕。</p>

走到酒店楼下，祁衍不打算送了。</p>

主要这酒店离老城区也没多远，而老城区实在是危险区域，他得谨防孟鑫澜或者其他熟人看到他跟她儿子走在一起，又多生事端。</p>

“你早点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p>

程晟点点头。</p>

冬天的风很冷，昨晚下了薄雪。</p>

而他们一起沉沉睡了一夜，居然都不知道下了雪。</p>

祁衍看着程晟有点单薄的背影，看他一步一步往车站走。</p>

背影高挑，清瘦。他还戴着他送他的那条灰色的羊绒围巾，可惜羊绒湿透过雨水，已经有些球了。祁衍默默想着，什么时候再给他买一条。</p>

一阵冷风扑面吹来，冰寒刺骨，让人不能呼吸。</p>

祁衍的脑子那一瞬间就像是又断了线，突然迎着那风就跑过去，一口气追到程晟，握住他的双肩。</p>

程晟呆呆的，有点疑惑地看着他。</p>

他的脸上早就满是泪痕，这次就连偏过头去藏，都藏不住。</p>

“你、你别哭。”</p>

祁衍心里又酸又软，彻底没有办法，用指尖在他脸上蹭，却蹭不完。</p>

他也不是个会随身带纸巾的男人，又拽起羊绒围巾擦，程晟躲了他才反应过来，羊绒扎脸。</p>

“我，”他憋了半天，“我、我周一去找你。”</p>

程晟不明白地看着他。</p>

“我是说，我周一去找你！晚自习前课间去你学校找你！”</p>

程晟吞了吞眼泪，努力让声音不颤抖。</p>

“找我干什么？”</p>

“………………”你说找你干什么？！</p>

祁衍头疼。尤其仔细想了想，学生党能干的事情也确实少。无非就是……陪他一起吃吃饭，逛逛街，买买东西什么的吧。他才十五岁，能干什么？今天这些事哪能天天都干！</p>

重点是……能在一起待着，哪怕几分钟也好，干什么不重要。</p>

“好了，你别哭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