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口药效果确实很好，程晟最近很少再胃痛了，精神也好了很多。</p>

手术被安排在了年后。</p>

祁衍是想一直陪着程晟的，但过个年也总不能不回去看看奶奶和小玥。</p>

他爸都多少年没脸回老家了，奶奶等于没儿子妹妹也没了爸，他要是再不去陪陪她们，她们也太可怜了吧？</p>

但他实在也放心不下程晟，所以只安排了过去一天。</p>

除夕下午去住一晚，第二天下午就回来。</p>

年前的日子，祁衍拜托小弟们帮忙买了好多年货和礼物。堆在程晟房间里，祁胜斌看到了暗地里都眼热。</p>

燕窝银耳、药补品买了一堆，这上好的人参和三七，他在商场看到价格都望而却步。女儿衣服鞋子一看就高档，还有不少给村民邻居带的烟酒！</p>

比他平日里抽的、喝的都贵，却没有他的份！</p>

祁胜斌讪讪的，本想舔着脸问有没有他的，可是再一想自己连给老娘尽孝都做不到还得靠儿子去，就又实在没脸问。</p>

祁衍年夜陪不了程晟，允许了他爸和孟鑫澜来陪。</p>

孟鑫澜再神经，好歹也是程晟亲妈，现在又一心跟他抢儿子，总不可能不趁机赶紧花式亲切照顾讨好儿子，还又随意发脾气、怪话连篇的吧？</p>

何况又是过年。</p>

年夜，孟鑫澜确实比平日殷勤温柔了好多。</p>

又是张罗了一堆菜带来，又是给程晟买了新衣服，一口一个“宝贝儿子”，却又泪水盈盈的仿佛忍了许多委屈。</p>

程晟垂眸吃菜。</p>

外面放烟花，祁胜斌出去看去了，电视里晚会声音同样嘈杂。</p>

“小晟，小晟……你听见妈妈说什么了吗？”</p>

“嗯，我听见了的。”</p>

程晟点点头。他听见了他妈说，小晟你真的被那个祁衍骗了。妈妈不是挑拨离间，是为你着想才不得不劝你，你知道他其实有两幅面孔吗？你知道他背地里是怎么说你的？</p>

“嗯。我知道，真的知道。”程晟点头。</p>

“我其实都听见了。妈，对不起，他说的都没错，是我单方面要喜欢他的。”</p>

“……”</p>

“……”</p>

窗外的隆隆声不绝于耳，像是全世界都在沸腾。</p>

程晟不敢抬头看孟鑫澜的表情，心里又暗自苦笑，其实看与不看又有什么区别呢？</p>

愧疚或者不愧疚，都没意义了。承认不承认，其实也都无所谓。</p>

他妈和他其实彼此心里明镜一样。不差这临门一脚。</p>

他只是陈述了事实，省得她之后再千方百计拐弯抹角地循循善诱。</p>

并没有想要辩白，也没有想要求得原谅。反正他正常不了了，也没办法控制自己。明知道他妈不会允许，不还是该做的都做了？那还说什么呢？</p>

“你……你……你……”</p>

孟鑫澜声音发抖，她低声尖叫：“你小声点！让你祁叔叔听见了，我们母子俩怎么办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