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好好有在吃饭，偶尔健身。体重计上的数字也继续有零星在涨。</p>

只是第二天夜里莫名低烧，弄得整个人昏昏沉沉起不来。</p>

大概躺到午，突然惊醒。</p>

心脏跳的速度到不正常。他去床头找药，药却被碰洒了，哗啦啦的声音刺耳聒噪，一时间有种条件反射般的极端恐惧。</p>

他灰瞳缩了缩，那一刻，有一种明确的、即将猝死的清醒意识。</p>

他全部脑子里，就只能想着一个人。</p>

“小衍，我……”</p>

挣扎着拨通电话，却说不出话来。</p>

程晟的灰眸里光芒逐渐暗淡，他想你看啊，看看，果然吧，我这究竟像是什么样子。</p>

一直都是这样，只能是累赘，只能带来痛苦。当初为什么要擅自喜欢小衍那么好的人呢？能给他带来什么？从头到尾除了委屈就是折磨。</p>

黑暗，他仿佛又回到那个下雨的夜晚。祁衍抱着他，说我还喜欢哥哥，说可以原谅我吗，他没有回答。</p>

因为真的不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根本就不配谈原谅，根本就不配那么好的人。</p>

可是小衍都要哭了。他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说……</p>

小衍会多难过。</p>

程晟并没有听见门锁的狂响，没有听见有人疯狂叫他的名字。</p>

祁衍是他妈走运了，接到电话的时候人就在楼下。会虽然计划要开三天，但最后一天下午其实是例行游山玩水，他没有心情玩，想要早点见哥哥，于是偷偷买票回来了。</p>

人送到医院，倒是很脱离了危险。</p>

医生检查完了对比完了，建议他带人去看一下精神科。</p>

“指标比上一次好，应该不是器质性病变，多半是焦虑等精神问题引起的，有时候这类问题也是会引发一些躯体化症状的。”</p>

“他这样应该也不是一天两天，大概已经持续挺久了。家属都没有发现异样？”</p>

不是没有发现。</p>

祁衍闭上眼睛。</p>

程晟这些天日复一日波澜不兴的样子，妈的他就知道他每次这样肯定有问题！他就知道！</p>

就知道憋着，差点就死了知不知道啊？</p>

祁衍从心脏到每一个血管现在都在心疼，都在暴躁。</p>

作者有话要说：　　恨祁是不可能恨的，哥哥看来全部都是他自己的错。</p>

终于要说开了=w=。。。这，感觉可能要病房开撕？</p>

第86章</p>

程晟做了个很长的梦。</p>

梦里是他第一次见到祁衍的那天,小小的孩子深黑色的眼睛，小肉手抓抓他，天真又好。</p>

他们在狭小的黑屋相拥而眠。祁衍在冰冷的夜里依旧愿意给他暖身子。夏令营的时光,青苹果和蝉鸣，他追随少年背影。学校，食堂,夜幕的小吃街……</p>

少年越长越大，褪去了青涩变得越发俊美灿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