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皱起眉，“……跑去哪里？”</p>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不能变成koty！”</p>

谈情眉头蹙得更深了，“你先起来。”</p>

他说着伸手去扶，这时祝涟真又汇报起此时的严峻事态，声音急得发颤：“庭哥和付榕都霖化了，我不想我以后的队友全是koty……至少得把小吻留下来。”</p>

“磷化？”谈情试图理解他的胡言乱语。</p>

“脸！”祝涟真仰头说，“他们脸变了！”</p>

听到这里，谈情目光一沉，突然抓住他肩膀和腰，直接把人拽起来拖下楼。</p>

经过餐桌，谈情速跟他们说明情况：“祝涟真毒出幻觉了，我送他去医院，你们联系裴姐。”</p>

纪云庭卒然醒悟，倒吸冷气：“我靠，我说冰箱里怎么少半盘见手青，他给吃了？”</p>

谈情没空回答，背着祝涟真出门打车。幸亏运气好，路边就停着一辆，本地司机当然知道最近的医院路线，油门一踩匆匆上路。</p>

祝涟真指着窗外的天空，兴奋地喊道：“哈哈哈哈哈胖头鱼在飞！”</p>

“吃菌儿了？”司机问。</p>

“应该是。”谈情手臂拦在祝涟真胸前，充当人体安全带。</p>

吃野生菌毒在云南的医院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尤其每年雨季达到高峰，患者症状轻则头晕腹痛，产生幻觉，重则危及生命。</p>

司机听出他们口音是北方人，便好心提醒：“可不能直接凉拌着吃啊，得全都炒透了，凉了也不能拿微波炉热，再翻炒一遍。外边小摊的不要买，颜色越艳毒越大。”</p>

“小吻呢，小吻呢。”祝涟真嘀咕着找手机，还惦记联系谈情。</p>

谈情按住他的手臂，说：“他会自己看着办的，你别管了。”</p>

“我能不管吗？”祝涟真面露愠色，“他一个人在外地举目无亲的，赚了钱得给妹妹上保险，穷得只剩两套房了，身边还能指望谁？稍不注意就霖化了，他那张脸不得亏死啊！”</p>

谈情长叹一声气：“他就算一个人——”</p>

祝涟真再次强调：“小吻只有我了！”</p>

出租车拐了个弯，两人身体同时向一边倾斜。祝涟真倚在谈情怀里，盯着外面飞驰而过的景色，忽然凑上前用脸贴玻璃。鼻尖即将触碰车窗的那一刻，他的视野全被谈情的手掌隔绝。</p>

嘴唇一片冰凉，祝涟真用力吸了一下再松开，谈情的掌心上响起近似气球漏气的声音。</p>

祝涟真又想往前挤，不过这次却被捂住了嘴巴。</p>

恍惚间，他听见耳边有道低沉的声音在说：“他确实只有你。”</p>

……</p>

医院里的人比想象少，谈情没戴帽子，只能竖起衣领挡脸，拖着祝涟真挂急诊。</p>

医生先给他开了催吐的药，然而拿到嘴边，祝涟真立即满眼惊恐地转身躲开，顺势把脸埋进谈情胸口，嘴里还念念有词：“我不咬钩我不咬钩！”</p>

药实在不肯吃，谈情只好送他进病房输液。祝涟真胡言乱语的频率比之前在房子里更高，内容也更加离难懂，他躺在床上盯着护士扎完针头，转脸悄悄告诉谈情：“等我把它拔出来，jerry就滑不了冰了。”</p>

“麻烦给他捆几个药盒可以吗？”谈情询问护士。</p>

祝涟真打点滴的那条胳膊很就被药盒和胶带固定在床边，为了防止他乱动，谈情要时刻按着他另一条手臂。</p>

“水，我要水！我窒息了！”祝涟真望着天花板大口呼吸，谈情马上倒了一杯，扶他起来喝。</p>

然而祝涟真半口都没咽下去，整张嘴塞进杯子口吸气，猛地一仰头，里面的水哗啦啦洒他一脸。</p>

谈情想把他嘴上的纸杯拿开，祝涟真却死死捂着杯底，不让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