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打真军 四面风 2255 字 3个月前

沈戈臊着脸举起右手。</p>

王序直接抓起他的腕子,将他的右手“摆放”到凌笳乐的胸口上。</p>

不能怪他反应迟钝。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来说,他现在的处境太艰难了。</p>

这会儿凌笳乐在他怀里,被他从后面抱住——用“抱”来形容还是过于温和了,他们现在这个姿势是“江路”反悔了,想跑,被“张松”从后面扑倒。</p>

凌笳乐被“扑倒”之前,正在把水杯往桌上放。因此他们此刻的姿势是凌笳乐的两只手撑着那张靠墙的小方桌,被后面撞得弯下腰背;沈戈则站在他身后,一只胳膊被王序横过来勒着他的肚子,另一只手则被王序抓着腕子,一会儿隔着衬衣放到他的胸口,一会儿又虚虚地捂着他的肚脐。</p>

“这样、这样,都可以,不是碰一下完事儿,要抚摸,懂我的意思吗?其余的你自己发挥。”王序拿着沈戈的手在凌笳乐身上变换着位置。</p>

这时候沈戈认同了凌笳乐的那个观点:“王序很会给演员讲戏。”</p>

王序只是拿着他的手在凌笳乐身上定了几个点,就不仅启发了他的想象力,还大大地壮大了他的胆量。</p>

他的手似乎有了自己的思想,不顾他本人的羞涩与克制,已经迫不及待地蠢蠢欲动起来。</p>

“你们俩再讨论一下,然后从头试着走一下。”王序吩咐完后离开了。</p>

沈戈立刻松开手退后两步,凌笳乐转过脸来,红彤彤的,眼神儿还挺凶,非常完美地诠释了一个成语——色厉内荏。</p>

“不许乱碰啊!”凌笳乐彻底转过身,伸出食指停在沈戈鼻子前,还警告地点了点。</p>

沈戈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说不出话,只是老实地点头,同时在心里叫苦不迭:刚刚讲戏的时候是隔着衣服的,但是一会儿演得时候,他得把手伸到凌笳乐的衣服底下去。都肉碰肉了,怎么才能算是“不乱碰”?</p>

“笳乐别吓唬他,一会儿拍的的时候得配合,明白吗?这种戏拖久了你们两个都受罪。”王序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了,对凌笳乐说道。</p>

凌笳乐没太明白那个“两个人都受罪”是什么意思,只糊里糊涂地点点头。</p>

“好!先来一条看看效果……开始!”</p>

先是“戏”,沈戈和凌笳乐一前一后地走进房间。</p>

凌笳乐用他自己的无所适从来演绎江路的无所适从,浑身僵硬地立在屋央,手脚都像是多余的,无处摆放。</p>

沈戈则应该从容许多,走到桌边拎了拎水壶,又拿起塞子往里面看了一眼,问道:“还不错,有热水。喂,喝水吗你?”</p>

“停!沈戈再放松点儿,别让江路的紧张传染你,张松这个时候不能紧张。”</p>

沈戈原地跳了跳,松一下浑身的关节和肌肉,“好。”</p>

只是这个镜头就拍了十几条才过,之后的部分也差不多。几乎每个镜头都是十几二十条地磨。</p>

沈戈和凌笳乐不知道王序的标准是什么,他们两个已经演得晕头转向,只有在王序喊“过”时,才能获得半刻钟的轻松。</p>

张松往床上一坐,问江路的姓名、年龄、学校、专业。</p>

江路全不答,一直低眉耷拉眼地站在一开始那个位置,捧着张松强塞给他的水杯也不喝。</p>

张松显得有些急躁了。</p>

他看着这个瑟缩木然的人,心有种异样的感觉,像是不安、像是焦虑、又像是急切。这种心情于他而言是前所未有过的,太陌生了,以致于他将之归咎于耐心耗尽。</p>

于是他依照耐心耗尽的心情凶巴巴地问道:“你到底来干嘛来了?你到底是不是同性恋?”</p>

“同性恋”三个字一出来,江路像被针扎了脚底板,终于“活”了。</p>

他仓皇地抬头看了张松一眼,“我不干什么了,我这就走。”说着就往桌边走,要把杯子放下,然后逃离这间屋子。</p>

“你说走就走?!”张松一跃而起,在江路转身放杯子的瞬间扑了上去。</p>

“停!张松扑得不够着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