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严序不动声色的放下了衣角,确定自己怀里的祖宗真的完好无事之后,心里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你什么时候能让我放心一点,我也就能少操劳一些。”男人一本正经训斥的口气。

宋承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一双桃花眼瞪的圆溜溜的像一只不知所措的小兔子。

郑严序一看心里瞬间软了下来,谁知道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人就默默的远离了他坐到床尾去了。

“你做什么?”男人不高兴道。

宋承没说话内心却脏话连篇极其嚣张,当然他表面还是一副敌不动我不动的泰山模样。

这件事的起因,还是因为那天他闲在家里没事做,突发想的想要收拾一下房间,没想到就是这一收拾还收拾出事来了。

自从申请大学自修之后,他成了名副其实的家里蹲青年,甚至有的时候十天半个月出不了门都是正常的。

倘若男人不回来他的发小们不串门,他会在家里憋死,和被鬼弄死选择一个结束这憋屈的人生。

然而在没打开那扇橱柜的门之前,他都不知道还有第三种选法,那就是活生生的吓死。

那是一张惨白的人皮,就那样空荡荡的悬挂在偌大精致的衣橱里。

宋承无声的放大了瞳孔,在受到冲击的那一秒大脑自我保护放空了一切。

麻意袭击而上,从舌尖尝到了血的腥味。

宋承猝不及防的对上了空洞的眼眶,以及那张熟悉到令他毛骨悚然的面皮。

这张人皮不仅不丑陋,恰恰相反它表面光滑细腻,甚至泛着淡淡的泽辉。

这张脸也不恐怖,只要稍微细细一想,宋承的脑海里便立即勾勒出一张冷清俊美的脸庞,而那左眼下隐隐的泪痣平添几分柔情。

而唯一美不足的是,这张脸和他那绝世好丈夫撞了个正着。

当即宋承就被惊了一身冷汗,他下意识的关上了柜门动作说不上来的粗鲁。

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或者说睡了他两年的披着人皮外衣和他亲热嬉闹的,是个什么东西?

宋承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让那一声惊叫尽数湮没在沉默。

他脑海里的神经瞬间崩断了,以至于想都没想便伸手拦车打算逃离,回江陵和自己的亲人在一起。

可事实上,除了男人身边他是哪都去不了的。

郑严序无奈的笑了一下看着那缩在角落一脸倔强的太太,柔声问道:“宝宝,你怎么了?”

“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的,恩?”

他知道宋承一向只吃软不吃硬,当然某些时候只吃硬不吃软,比如固执不听话的时候,再比如床上打架的时候。

青年回过头瞪着一双氤氲的眼睛,嘴唇颤了颤:“橱柜里的东、东西是你放的?”

那脆弱的表情好似郑严序一点头,他就要哭出来一样。

郑严序一愣,顺着宋承的目光看去,那是位于床头左则的橱柜。

因为宋承没有安全感,一般都是挨着墙睡旁边再躺着一个他,于是郑严序都是趁自家太太熟睡之后脱掉衣服离开的。

衣服也没乱丢,就放在他上了锁的衣橱里挂的整整齐齐。

自从他们结婚两年多以来,宋承一直都没有发现这件衣服的存在,不过这一次他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