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妖兽们不知为何，即便发现了人族也视若无睹，它们眼只有一个目标。</p>

而妖湖边的修士看见万千大妖狂奔而来，均是傻了眼。</p>

人妖正面遭遇，不可避免地开始厮杀，黑木林腥红一片。</p>

妖湖畔的动静当然传递不到景岳所在的空间，他此时正坐在石门前静息调养，而秦燕支又被他请去搜集妖丹。</p>

因为他担心石门后还有禁制，多准备些以防万一。</p>

等景岳灵力逐渐恢复，再睁开眼，却见秦燕支不知何时回来了，正坐在他不远处闭目养神。</p>

“你何时回来的？为何不叫我？”景岳心怪，他居然没察觉有人守在旁边，还好是秦燕支，若是外人，他岂不是危险了？</p>

秦燕支：“见你脸色不好，想让你多休息一阵，反正石门也不像要关的样子。”</p>

也是，这扇石门好似刻意等他俩似的，开启之后就再没有闭合。</p>

景岳：“妖丹都拿了？”</p>

秦燕支：“一共有三千多颗。”</p>

景岳点点头，又道：“不知秦真君是否能看出我们在哪里？”</p>

秦燕支：“应该是由人为创造的空间，自成法则。”</p>

景岳：“没错，既然是自成法则，你我纵然有再大能量，只要没有渡劫飞升，也会受制于此。”</p>

秦燕支很平静地应了声，“我知道，若是空间掌控者看你我不顺眼，我们随时能殒命。”</p>

景岳稍稍一顿，他还以为秦燕支要说“一起做个亡命鸳鸯也很好”之类的话，哪知对方这般正经。</p>

秦燕支仿佛有种异能，竟一眼看穿景岳想法，顿时表情微僵，“我不至于如此肉麻。”</p>

景岳：“呵呵……”</p>

但他也不想为这种事和秦燕支争辩，于是正色道：“我感觉，掌控者是妖族。而且不知为何，我总觉得石门之后与我有一点因果联系。”</p>

秦燕支却是神情一变，眼神微沉，“我也感觉石门后与我有因果，而且是大因果！”</p>

景岳一愣，“可我们都不曾来过这里……”</p>

他们一齐望向黑洞洞的石门，总觉得里面透着不详，此前种种，如今看来好似故意诱他们来一般。</p>

良久，景岳轻笑道：“算了，别想了。若掌控者真对我们满怀恶意，从我们落入湖，他就有无数种方法折磨我们，既然他没动手，那么只有两种可能。”</p>

秦燕支：“第一，他还不想杀我们；第二，他已经死了，或者神魂虚弱到不能操控法则了。”</p>

创世者亡，但他创建的法则却能永生，依旧可以支撑一方空间。</p>

而空间，也永远有对方的烙印。</p>

景岳掸了掸道袍站起来，对秦燕支道：“真君，请了。”</p>

秦燕支淡淡一笑，率先迈步。</p>

等两人进入门，石门骤然闭合，就跟害怕他们逃走似的。</p>

景岳和秦燕支转身看了眼石门，再回头，就发现他们身处一条漆黑的通道，通道两侧忽然亮起油灯，一盏盏向黑暗深处蔓延，瞬间照亮了他们的视界。</p>

“这里很像一条墓道。”景岳语气有些迟疑。</p>

他径自走到一盏油灯前，眼神微闪，“灯里燃的是尸油。”</p>

秦燕支眉心一蹙，也走了过来，道：“是妖兽的尸体，而且，还是一头妖皇。”</p>

妖皇，足有人族返虚修为，它们的尸油可保存数十万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