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知道他笨，只当他不肯学， 就像老余总爱说的：“你这么聪明的，要是努力一点就好了。”但事实是，他一点都不聪明， 旁人不知道，戎哥还不知道吗。</p>

既然戎哥知道，那他不耻下问也就不存在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p>

霍戎是舟车劳顿，到家就进了浴室。</p>

赵远阳放下书包，就开始吃夜宵，他吃得心不在焉，接着就冲到衣帽间里。</p>

两人共用一个衣帽间，两道门，这两道门都是没有锁的。也就是说，要是戎哥晚上想进来，他不用钥匙，什么都不用，只要推开门就能进来。</p>

赵远阳也是一样。</p>

但他从来没有那么做过。</p>

他看见衣帽间里，通向霍戎房间里的那道门没关，而是虚掩着。而衣帽间的换衣凳上，杂乱无章地堆着上衣、袜子，长裤和内裤。</p>

内裤。</p>

衣帽间里，两个人的空间其实是泾渭分明的，间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楚河。</p>

他们作息不一样，所以平时两个人也几乎不在衣帽间里碰面，当然这也是赵远阳有意避免的结果。</p>

当他站在地板上，盯着那堆衣服，又看看那道门，始终拿不定主意是推门还是敲门还是回去等戎哥自己过来的时候。</p>

——那道虚掩的门突然开了。</p>

霍戎刚洗完澡出来，什么也没穿，双腿修长，胸肌上淌着水珠。</p>

什！么！都！没！穿！</p>

赵远阳瞪大眼。</p>

一丝不挂！</p>

“卧槽！”赵远阳猛地顿住，内心一阵咆哮，戎哥个死基佬，不穿衣服到处跑！</p>

霍戎倒是泰然自若，转身抽了条浴巾，浴巾白，他肤色深。</p>

赵远阳瞥了眼他那明显有色差的屁股，默默别过眼去。</p>

宽肩窄臀，屁股还翘，就是有色差。</p>

衣帽间的落地镜，轮廓分明地映照出他健硕的侧影。</p>

霍戎随意地用浴巾擦了水，背对着赵远阳穿内裤，声音低沉：“去房间等我。”</p>

赵远阳：“！”</p>

霍戎回头看他一眼，“不是要讲题吗？”</p>

“对……对哦。”赵远阳眼角一抽，跟着转身就跑。其实他应该第一时间就跑的！可那岂不是太明显了！</p>

他一跑，霍戎就说他：“阳阳，当心脚。”</p>

听见后，赵远阳跑得更了，棉拖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寂静无声。</p>

他把书本找出来，规规矩矩地坐在书桌前，打开了台灯。</p>

等霍戎出来，他已经穿好了家居服，赵远阳脚尖勾着棉拖，翘在小沙发的扶手上。</p>

他呢，是规矩不了一分钟，立马原形毕露。</p>

霍戎也不说他，现在这个天气，屋里却已经开了暖气，但温度并不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