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变成了一个炫兄狂魔了。</p>

魏海嘴角翘起来，“我头上三个哥哥都对我好，跟一家人似的。”他家里情况比普通人家庭都复杂，好几个兄弟，都是男丁，那些个想给他爹生孩子的女人，知道生女孩儿没用， 所以生下来的，全都是男孩子。</p>

一个个的私生子， 按理说这种家庭，勾心斗角难以避免，魏海却活得很滋润， 因为兄长都对他很好，是被宠着长大的。</p>

别人宠他，他觉得远阳好玩儿，就宠着远阳。</p>

开始上课了，赵远阳看了前面的空座一眼——肖龙还没来上课，或许是被收拾惨了，没脸见人。</p>

午后下了一场雨，降了温。</p>

天空如洗，揉着几缕白云，消失了一上午的肖龙回来了。</p>

他一上午没上课，一回来脸上还带着明显的伤，老余当然先把他叫到办公室，满脸凝重地问：“是不是有人欺负你？遇到什么事儿了？”</p>

肖龙深深地垂下头，一言不发。</p>

老余皱眉，“遇到事儿了要打报告，你自己解决不了的，老师帮你解决，老师不行，还有学校。”</p>

肖龙还是不说话，老余没办法了，开始翻报名册，“我给你家长打电话，跟他们沟通一下你现在的情况。”</p>

他猛地抬头，嘴里蹦出一个“不”字。</p>

他是住校生，家在外地，乡下，离这里要坐一天的的火车。老家的父母要是接到了班主任的电话，肯定会担心他，会专门过来一趟。</p>

“那你又不肯跟我说怎么回事，我不给你家长打电话怎么办？你还没成年，不具备判断力，有些事不是忍着就行的。你忍让，别人就会继续欺负你。”</p>

肖龙握紧拳头，“没人欺负我。”</p>

他不肯说，老余也撬不开他的嘴，只能让他回去上课。他脸上伤口不多，夏荣生没往他脸上招呼，但还是沾了点，肖龙嘴角是淤青的。</p>

一回到教室，同桌就问他：“你怎么一上午没来？我听说你们打篮球起了矛盾，怎么回事啊，谁啊……”</p>

肖龙还没说话，阴影笼罩下来，他抬头一看。</p>

“出来。”赵远阳双手插兜，目光冷漠地低头看着他。</p>

肖龙不受控制地抖了下，又看见旁边的魏海，想起了昨天这两个人怎么打夏荣生的。</p>

他没反抗，跟着就出了教室。</p>

赵远阳把他叫到男厕所，厕所里还有人，魏海跟着就开始清场：“都去二楼上厕所，这里我们征用了。”</p>

“什么时候开始偷的？”赵远阳问他。</p>

“不记得了，上……上个月吧。”</p>

“运动会？”</p>

“运动会前。”他非常老实了，这两人连夏荣生都能收拾，还收拾不了区区一个他？</p>

“偷了多少？还偷过别的没有？我们班还有谁被你偷过？”他一个问题接着一个的。</p>

“烟……可能十来包吧，我记不得了，”他脸上露出一丝屈辱，盯着厕所地面，“别的东西我没拿过了，”</p>

厕所里味儿重，魏海顺手点了杆烟散味，没抽。</p>

“我们不为难你，” 赵远阳声音很平静，叫人心里没由来地发怵，“赔钱就成了，四海，一条烟多少钱？”</p>

魏海报了个数。</p>

肖龙一听价格，腿登时软了，“我、我没那么多钱……你们坑我是不是，怎么会这么贵，什么东西，黄金吗这么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