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赵远阳临摹的字帖，夸了一句，“肩膀酸了？”</p>

赵远阳沮丧地点头，他认为自己很卖力了，学习了一整天不说，晚上还练了这么久的字，而且临摹出来的字，很漂亮，让他有种满足感和自豪感。</p>

哪怕他心里知道，要是不临摹，自己在纸上写，一秒就会被打回原形。</p>

霍戎把眼镜和一堆资料放到一旁去，“趴着，哥帮你按摩。”</p>

“……按摩怎么还趴着啊？”</p>

“趴着舒服点，顺便给你按摩后背，阳阳学习辛苦了。”</p>

赵远阳想想也是，去按摩店做按摩，也是这样的，趴着的确舒服点。于是赵远阳听话地趴在了沙发上，下巴搁在方形抱枕上，眼睛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戎哥的那堆资料，话里有话：“哥……你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譬如数字什么的，图纸上的解谜游戏。</p>

霍戎沉默了秒，跨坐在他后腰处，“小孩子，你不懂这个。”</p>

“是是是，我不懂这个，但是外公给我的遗产里，有很多这东西，你要是用得上，我就全给你。”他说着，戎哥的手便按了上来，他手劲大，赵远阳有点疼，哎呦了一声，“你轻点儿，弄疼我了。”</p>

霍戎笑了一声，“这么怕疼啊。”</p>

“我不是怕疼，是你手劲儿大。”他侧着脸趴在枕头上，半垂着眼，思维已经发散了。</p>

霍戎笑意更浓，“你这么怕疼，哥哥要是欺负你，你不是得哭。”</p>

赵远阳下意识就反驳他：“说了的，我不怕疼，是你劲儿大，你要是轻一点、温柔点，哪里会……”说到这里，赵远阳才觉得没对。</p>

戎哥嘴里的欺负，是那个欺负。</p>

他不说话了，脸埋着，过了好几秒，声音才闷闷地从枕头底下传出来：“你别欺负我，我不想那样。”</p>

“哪样？”</p>

“就……就那样，别那样。”他含糊其辞，霍戎却听懂了。</p>

“阳阳放心，你暂时是安全的。”</p>

霍戎说着，从后面把他上衣揭起来，他的手顺着肩膀往下滑，手掌按着赵远阳的穴位，没用劲，但还是疼，赵远阳叫了出声：“轻点，疼疼疼疼。”</p>

霍戎放缓了力道，“疼是正常的，忍着点，按完就舒服了。”他的手在脊椎两侧的穴位上来回推拿着，由下至上，最后从他的腰肢绕回来。</p>

他手掌火热，把赵远阳整个背都摸遍了。</p>

因为要给赵远阳按摩，霍戎原本坐他腰上的，后来就坐在他屁股上了，着力点让赵远阳委实有些尴尬，但还是忍着的。</p>

因为按摩了穴位，导致他全身都热热的、麻麻的，像是什么东西被激活了似的，浑身别扭。</p>

心里忍不住想，这破玩意儿叫什么体位来着……</p>

按摩结束，赵远阳却有点儿不太舒服，生理反应上来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裤子，脸色一下变得不自然了起来。</p>

最后赵远阳遮遮掩掩地进了浴室，折腾了半小时才出来。</p>

霍戎知道什么也没说，他听见了赵远阳在浴室里发出的动静，知道这孩子脸皮薄，别看发脾气的时候厉害，要是拆穿他这么私人的事情，铁定死不承认。</p>

赵远阳看他没什么反应，松了口气。</p>

因为上午那件事，赵远阳心里的城墙又塌陷了一堵，觉得戎哥那么可怜，自己应该懂事点，疼疼他。他在床央划分的那条线，不知不觉间消失了。</p>

原本床上有两床被子的，现如今也只剩下一床了，赵远阳默许霍戎进入自己的私人地盘。由于两人睡一块，他没法像从前那样把被子裹成一团了，他裹着自己那边，背靠霍戎滚热的胸膛，颈窝凹陷的部位正好契合戎哥手臂健壮的肱二头肌，除了有点儿硬，别的都好说。</p>

有时候习惯，就是这么被潜移默化地改变的。</p>

灯关了，霍戎还不准他睡，手揽在他腰上，声音像夜色那样低：“阳阳，来吧，我们背单词，我说，你回答英和拼写，对了就奖励，错了就惩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