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霍戎要骂他呢，结果霍戎只是把手伸进车里，拉过他的手，低头亲了下他的手背，“手疼不疼？”</p>

赵远阳一听，可委屈，觉得手可疼了，就低下头：“疼死了。”</p>

霍戎摸摸他的手：“你没做错什么，不用担心，但是该走的程序还是得走，你跟着警车，去做完笔录，咱们就回家。”</p>

赵远阳轻轻地嗯了一声，抬头看他：“我没想打这么狠的。”</p>

结果太生气、太愤怒了，就控制不住了——他一直不是个很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加上心里终究是有恃无恐，觉得无论他犯什么错，戎哥都会替他买单。</p>

所以下手就特别狠。</p>

霍戎知道赵远阳是好孩子，不喜欢他自责的模样。</p>

他吹吹赵远阳的手背，“阳阳，哥跟你保证，他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我知道你不想的，你没做错。”</p>

赵远阳点点头，把钥匙扣和七仔的毛绒公仔都给他：“看电影买的，送给你的。”</p>

“我还买了明天的电影票，我们一起去看。”说完，他坐着警车去警局，做了个简单的笔录，十几分钟，他人就出来了，跟着霍戎回家。</p>

过了会儿，医院检查也出来了，说没有生命危险，脸上有很多伤需要缝合，赵远阳就叮嘱了句：“请个美容医生来缝针吧，外科医生可能会留疤。”</p>

他虽然冲动打了人，但并不想把人给毁了。</p>

回到家，霍戎给他的手上了药，虽然表面看着没什么问题，有点破皮，但骨头可能有些受伤了。</p>

赵远阳现在手都不怎么能使得上劲，吃晚饭，霍戎要喂他，赵远阳不肯：“我手就是疼，我又不是废物。”</p>

他捏着勺子，每一次抬手，再喂到嘴里，都有些艰难。</p>

赵远阳爱逞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霍戎知道他的，一把夺过他的勺子，舀了一勺汤饭，递到他嘴边：“张嘴，乖，哥喂你。”</p>

赵远阳看着他两秒，张开了嘴巴。</p>

他手使不上劲，就没法做作业，可越是这种时候，赵远阳越是要作，非要写作业。</p>

霍戎就只好帮他代笔，“你来算，你念给我听，我写。”</p>

赵远阳点点头，两人挨在一起，赵远阳靠在他身上，霍戎手里拿着笔，桌上放着练习册。</p>

他不会心算，每次遇到题了，就嘴里念着：“sa分之x平分，加上sa分之y平分=tana，所以……所以……”</p>

他一个“所以“在嘴里念了半天，都没个所以然出来，霍戎就说：“选a。”</p>

赵远阳就点头：“对对对，选a，没错。我就知道是a，你别提醒我了，我会做的，我知道的。”</p>

霍戎点头：“好，下次不会提醒你了。”</p>

到了下道题，赵远阳又不会了，就故伎重演，演完了反过来埋怨他：“说好了不提醒我的，我都知道了，马上就算出来来了！你干嘛给我说答案！”</p>

“好好好，哥知道了。”霍戎知道，哪怕赵远阳这么说，他也不能当真，远阳的话，得反着听，你要是真的不提醒他了，他反倒会更不高兴。</p>

脸上会明明白白地给你写着：你怎么不提醒我了？你没看出来我不会做了吗！我要闹了啊！</p>

两人就这么完成了整套试卷，瞧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字，心里霎时有些复杂——让戎哥写出这么丑的字来，也是为难他了。可同时，他心里也是满足的，觉得像是由自己亲手完成的一般。</p>

到了晚些时候，赵远阳困了，想睡了，却接到了魏海的短信。</p>

赵远阳看见短信，一时也愣住了。</p>

——下午哭着说爸爸被打到住院了的高明月，说找地痞流氓打人的那家开发商，叫东方地产。</p>

这家房地产公司，正是赵远阳名下的，由他父母留给他的遗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