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远阳学习压力大，霍戎又常常不在家，魏海觉得班上氛围让他难受，就不来了。</p>

但他有时候还是会来，陪赵远阳说话。</p>

赵远阳受困扰许久，想了想，还是把这件事跟情场高手魏海说了，问他要意见。</p>

但他说话要拐弯抹角，会说：“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他……女朋友，女朋友妈妈要改嫁了，不，也不是改嫁，他女朋友父母本来就没结婚的，就是他女朋友妈妈要嫁人了，女朋友心情很不好，求问他怎么办？ ”</p>

“就是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女朋友心情好一点？”</p>

魏海：“……”</p>

“……这个朋友是你本人？”魏海瞅着他。</p>

赵远阳摇头：“不是我，是我朋友。”</p>

他一口咬死：“这个朋友你不认识的。”</p>

魏海哦了一声：“那你这个朋友的女朋友，为什么心情不好？觉得家庭被拆散了？”</p>

赵远阳被公式糊了脑子，自己也云里雾里的：“可能是吧。”</p>

魏海不以为然，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好苦恼的：“你朋友还没跟他女朋友求婚吧？求了婚，这件事就结束了，家庭被拆散了，重组一个不就完了。”</p>

“……说的，好像挺对。”赵远阳手掌托着脸颊，唉声叹气。</p>

但是男人和男人也可以结婚的吗？结婚的意义何在，他和戎哥不是已经住一起、睡一张床了吗，他们都是单身，睡一起很合法，拿个结婚证会有什么不同的吗？</p>

再说了，求婚这样的事——怎么着也轮不着他来开口啊，不应该是霍戎主动先问他结不结婚的吗。</p>

赵远阳不知道怎么办了，烦躁地低头继续做题。</p>

高三第一轮复习，是最枯燥的了，老师发了一大堆提纲，要求背。赵远阳很没有收拾，一会儿就找不到提纲去哪了，试卷又去哪儿了。</p>

魏海就从抽屉里哗啦抽出一大堆纸出来：“喏，开学发的，都在这儿了，你缺什么就自个儿找吧。”</p>

赵远阳低头在那一大堆试卷里寻找着缺失的提纲，一边问他：“你没什么打算？不读大学了？”</p>

“读吧，读什么都一样，”魏海望着天，“好歹拿个凭。”</p>

就魏海这样的成绩和档案，连专都不肯收他吧。不过有时候钱确实是个好东西，魏海可以进一流的大学，读个三加二，最后以专科的分数进校，本科的凭出校。</p>

高三时间过的太，日子真的像水一样，哗啦啦就流得没了。</p>

赵远阳学习太用功，熬夜读得眼睛都红了。</p>

在戎哥看不见的地方用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变得更好，让赵远阳非常有成就感。</p>

他有时候，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看不太清提纲卷子上的小字。他这时还没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近视了，只是听了班上同学的意见，去买了瓶眼药水，眼睛干涩了就滴一滴，要好一些。</p>

冬天来了，温度一下骤降。家里开了暖气，但赵远阳还是不喜欢在冬天离开被窝。他最近都喜欢盖着被子看书，一边看一边背，支着下巴，眼睛离提纲试卷很近。</p>

远看着，还以为他在睡觉呢。</p>

霍戎好几天回来一次，一回来就看到赵远阳这副模样。</p>

赵远阳听见开门的声音，抬头，红着眼睛望着他：“哥，你回来了。”</p>

霍戎看他眼睛通红，也是心里一紧，以为赵远阳哭过了。</p>

他步走向赵远阳，跪在床上：“怎么搞的，眼睛怎么回事？”</p>

赵远阳说：“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