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梁乐彬彬有礼道：“小姐，下次写了公式再代数行么？”

沈昼叶抑郁地哀嚎一声。

然后老师宣布课暂且到此为止，大家明日再见。

几乎所有人都开始收拾书包走人，梁乐几乎没有朋友，一向独来独往，一个人背上包就走了。

梁乐待人非常敏感，又有些尖锐，非常不好相处，却唯有面对物理时有难以察觉的赤子之心。

因为沈昼叶父母的原因，沈昼叶见过不少相近专业的学生，其不乏顶尖的学霸——但是如果有人对专业怀有敬畏和爱意，他看上去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是沈昼叶有点喜欢陈啸之的原因之一，也是她如今对梁乐怀有好感的理由。

沈昼叶收拾好包，紧张地看了一眼校外，唯恐被别人落下。

她这几天还是频繁地见到那群小混混，沈昼叶昨天又遇到一次，那群混混几乎是堵在校门口。他们极有可能是等着这个班散学，一群人高马大的人在校外等着，上来就叫她名字——名字应该是从她的课本上看来的。

沈昼叶跑到公交车上的时候，还吓得浑身发颤。

……没人跟她一起回家。

如果有人能够同行，也许那群混混不至于这么嚣张，可是转学生沈昼叶仍然非常孤独。

十五岁的沈昼叶摸出口罩戴上，背上书包，跟上了另一群正准备离开的女生。

如果人多的话，那些混混应该不至于来找这群女孩的麻烦。

“……今天这个课真的好难啊，”一个高二的女孩不太舒服地道：“根本跟不上进度，我昨天都跟我爸说我不想参加这个竞赛了。”

沈昼叶戴上卫衣的帽子，跟着这群女孩下楼。

另一个女孩儿道：“再难也有人跟得上，看看陆之鸣他们……不过话说回来了陆之鸣这群人怎么这么牛逼？还有那个初上来的，陈什么啸之？现在也在他们圈子呢。”

“陈啸之，对，就他。”另一个高个女孩说：“他是真的有点厉害，长得也——还不错吧。”

其实不只是还不错而已。但‘还不错’已经是高女生能给出的最高评价了。

又不是谁的爱豆，能用‘还不错’去夸一个男生，

沈昼叶低头更甚，不打算听任何关于陈啸之的光辉历史。

“是不是还有个初的？”

沈昼叶立时耳根一红。

“那个叫沈什么的，名字特别像个男生，但是其实小小的一只。”一个戴眼镜的矮个姑娘说：“这个姑娘也蛮厉害，我记得。”

一群人凑在一起八卦必不可少，突然被cue的名字特别像男生的沈昼叶耳根都红了。

她不喜欢听到别人在背后议论她，哪怕是提及她的成绩——可是此时此刻，她还要回家。

“厉害个鬼。”高个女生轻蔑道：“学习特别差，随堂小测全都是抄的。”

沈昼叶楞了一下。

她一直知道自己在八卦的心，可是从不知道其他人在背后是这样说她的。

“不至于吧……”

有人迷茫地说：“一直抄？何必呢？而且她考的也挺好……”

高个道：“她这学期期初考试物理才考了92分，来这里考88？这两个测试是一个难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