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温柔呢喃 今烛 1847 字 3个月前

直到温逢晚一点点退到离阳台口比较近的逃生路线,他恍然大悟:噢,她就是觉得谢温氏很难听。

谢权闭上眼,硬邦邦来了句:“趁我还忍得住,你最好点跑。”

他慢慢数着秒,给她半分钟逃跑的时间,从一数到十,周围没了声音,他正要抬起眼皮。

下一秒,下巴被人亲了下。

睁开眼,女人姣好的面容映入眼帘。

温逢晚眼睛弯成月牙,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被造型师剪得有些短,不如以前手感好。

“我不姓谢,但我想让未来的孩子姓谢。”她温声道,“这么说,会不会太不知羞耻了?”

谢权歪了下脑袋,心像被人塞了团柔暖的棉花。他动了动嘴唇,笑得不正经,“你克制点,全世界都知道你想给我生孩子的事了。”

温逢晚:“……当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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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团会诊结束后,温父作为主刀医生进了消毒间。国内两位有名的脑内医师做他的副手,进手术室前,温父对李主任说:“我会尽可能保住孩子的命。”

语气郑重其事,非常认真的履行医生救死扶伤的天职。

温逢晚站在走廊尽头,看着年男人的背影,她也记不清有多少次是目送他进入手术室,完成一台又一台手术了。

印象里,为了不让病人家属担心,他总会表现得很轻松,不会将紧张的情绪表露出来。

只有一次,他的紧张和忧虑写在脸上。温逢晚十岁的时候,母亲查出脑内肿瘤,手术风险大,申城的专家商议手术方案,众人一致同意让温父主刀,但他却退缩了。

一向自信的父亲,突然失去了底气。

他请来国外世界知名的医生,给妻子手术,但依旧没能将妻子从病魔的手拉回来。

温逢晚记得手术结束的当晚,父亲颓唐的走出手术室,在外面等待的亲人看见他的表情,结果已不需亲口说明。

过去十几年,温逢晚依旧能清晰记起那晚医院走廊昏暗的光线,记得父亲悲痛到眼眶通红却被巨大的悲伤压垮、欲哭无泪的神情。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抱住她,“晚晚,妈妈睡着了,她是永远爱你的。”

温逢晚不清楚,沉浸在巨大悲痛的父亲,是如何用温柔的语气安抚她,又如何忍着悲痛温柔地抱住她。

只是,在那天之后,她再也没能得到父亲的拥抱。

温逢晚胸口闷闷的,呼吸的声音有些重,谢权侧目,牵住她的手稍微加重了力道,“别担心,那么多医生都在。”

温逢晚点头,“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爸爸的医术。”

手术持续的时间很久,李主任让他们先回酒店休息。温逢晚没推辞,跟着谢权回了酒店。

谢权这次订了双人床,温逢晚洗漱完躺在另一张床上,和谢权之间隔着一条楚河汉界。

温逢晚自认为她的睡姿很规矩,也没有表现得很饥渴,不至于让他逃到另一张床上去。来回翻了几个身,她憋不住了,“谢权,你不觉得两张床怪怪的吗?”

谢权抬眸看她,“怪吗?”

温逢晚的长发铺在纯白的床单上,白色的被子盖住胸部以下,白皙的肩膀漏在外面,光是看看就已经很上火了。更别说,让他抱着她睡一晚——后果可想而知,又会是不眠的一夜。

温逢晚今天睡到五点多,生物钟颠倒,现在还不困。

她坐直身,棉被滑落,裹在宽大浴衣的锁骨也露出来。她浑然不觉,坐到床沿,一板一眼分析:“谢权,你不对劲。”

及时别开眼睛,准备当一晚柳下惠的小谢平淡道:“我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