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舒檀:“”我的签名是不是真的很丑啊?

因为一附院职工食堂味道很不错,所以每天他饭店人都挺多,舒檀端着餐盘,飞指了几个菜,然后要了碗汤,一转身,这才发现跟徐丹露走散了。

不过空着的座位也很多,随便坐下吃完就走了,也用不着挑剔坐哪里。

舒檀刚要往离自己最近的空座坐下,就看见斜对过的另一边也是一个人坐着的厉宁述,她眼睛一转,端着餐盘脚步一拐。

厉宁述特地跟同事们分开坐,边吃饭边想今天早上那个病人,支气管哮喘反复发作四十年,近十年发作逐渐频繁,通常每年四到十月间发作,每次发作之前都无前驱症状,而且发作时间逐渐提前,今年才三月份,就已经发作了两次。

每次发作时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要用上万托林等药才能缓解,经人介绍找到厉宁述。

厉宁述看过他以后,给他下的医诊断是风哮症,西医诊断是支气管哮喘,属风邪犯费、气滞痰阻证,开了十四天的汤剂,嘱服完后复诊。

类似的病人厉宁述见得不是很多,但也有那么几个,让他感到好的,是患者服药后是否会如他 所想的那样症状得到缓解——因为这是一个他自己琢磨的方子,之前在证型一样的几个病人身上用过后都取得了相当好的效果,如果这个也能

厉医生仿佛看见了自己的一个新论标题正在冉冉升起,说不得还能还能发一篇核心。

正想着,头顶便响起一道清脆的女声:“厉医生你怎么自己一个人来吃饭呀?”

这声音多耳熟啊,家里的黑猫老黑只要一听见就炸毛,偏她就住隔壁,总时不时隔着两边阳台的距离叫一声黑煤球,老黑倒想躲起来不让她看见自己,但又实在舍不得从阳台爬进来的阳光,暖呼呼的。

也舍不得夜晚的景色,从窗户看出去,可以看到远处天边晃来晃去的彩色灯光。

厉宁述心里无奈,面上不动声色,看一眼已经在对面坐下的人,“舒医生不也是一个人来?”

舒檀笑嘻嘻地道:“我可不是一个人来的,只是跟丹露姐走散了而已。”

说着她提起筷子,先夹一块酱鸡翅根,色泽油润,酱香浓郁,舒檀一下就把整个鸡翅根塞嘴里,再夹着骨头一端扯两下,就出来一根光秃秃完整整的骨头。

然后再塞一口米饭,腮帮子鼓鼓的嚼个不停。

她吃得安静,姿态没有一点狼狈,但是吃得很,厉宁述看着她餐盘里好几个酱鸡翅根都这么吃完了,接下来是红烧肉,都吃完了,这才轮到青菜。

他看得有些发愣:“”现在的女孩子都敢这么吃肉了???

厉宁述吃饭从来都是细嚼慢咽,就算事情到了眼前,他也宁愿少吃点,而不是点吃,他被舒檀吃饭的速度惊住,就吃得更慢了。

等舒檀将餐盘光盘,又喝了汤,还去端了一份水果回来,厉宁述面前的饭还没吃完。

她惊讶道:“你怎么吃这么慢,都凉了。”

厉宁述心说我这是让你给吓的,面上却点点头,“想一些事,耽搁了。”

舒檀好道:“想什么,女朋友吗?”

“呃”厉宁述一时接不上话,卡了一下壳,然后道,“是一个哮喘的病人。”

舒檀一听就来了兴趣,“是什么样的,能跟我说说么?”

厉宁述抬眼,恰好和她的视线相触到一起,看清她眼里的好和兴趣,像有光芒闪烁,忍不住微微一笑,“是这样的”

听完他说的病案,舒檀觉得更好了,“他发作时的具体症状你知道么?”

“据患者自己描述,发作时感到憋气胸闷,常有窒息感,不咳嗽,咯少量白痰,吸入万托林、口服海珠喘息定等药物以后能缓解,缓解后呼吸没问题了,但还有心悸和胃脘闷胀等现象。”

舒檀想了想:“他看过西医么?”

“看过几次,效果不大,他工作也忙,就不爱去了,现在是发病时间越来越早,次数也越来越频繁,这三月还没过完,发作三次了,这才过来就 诊。”厉宁述应道,低头吃了一口饭。

这种情况西医上头也没什么特别好的解决办法,来也就是按照他以前那样,开那些药回去,让他多注意日常预防。

不过,她眼珠子一转:“你们医是怎么治疗的?”

“看他的具体证型,他的主要病机是风邪偏盛、气道挛急,能疏风宣肺、解痉熄风就好了,而且他一直咳嗽,咳太久了,肺肾已虚,所以还要敛肺降气,调理肺肾。”厉宁述解释道,“这样才能标本兼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