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然后一屁股坐到厉宁述身边,问道:“你之前给我的那首曲子,有词儿么?”

厉宁述狐疑地看他一眼,“你不写?”

“我想写,但get不到你的点,总觉得差了点什么,感觉不对劲。” 桂棹摊摊手,满脸无奈,又好道,“你怎么会突然写这么一首曲子?”

“灵感来源是什么?”他追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厉宁述想了想,忽然笑起来,“我有新邻居了。”

桂棹眨眨眼:“???”

“是我的同事,也是师妹。”厉宁述继续道。

桂棹继续一脸懵逼:“然后呢?”

“我们以前一点都不熟,仅有的来往是她请会诊请到我这里,但次数很少很少。”厉宁述回忆次从前与舒檀的交集,意外地发现,竟然少得可怜。

桂棹看见他脸上忽然出现一抹可以称之为惊讶和疑惑的神情,忽然觉得这里头有故事,尽管还有点迷糊,但他已经精神了起来,“是么?你详细说说!”

一副要吃瓜的样子,厉宁述顿时哭笑不得。

“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她性子很活泼,加上可能一个人有些无聊,看到我养了两只猫,老黑又很喜欢待在阳台,她经常会见到,所以就逗它,给它起外号叫黑煤球,把它气得嗷嗷叫。”想起那段老黑和她隔空互呛的日子,厉宁述觉得真是热闹极了。

桂棹撑着头笑得幸灾乐祸,“哟,你家那凶得要死的大黑猫终于遇到对手了?”

第一次见面,老黑就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爪,差点让无良媒体写成他和女朋友打架被抓的,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女朋友是谁。

“胡说,我的猫好得很,哪里凶。”厉宁述横他一眼,“你要不是手贱去拔人家胡须,能挠你?”

“行行行,是我错。”桂棹立刻举手投降,追问道,“后来呢?”

厉宁述轻笑了声,“后来?后来还好,老黑默认下这个外号,跟她相处得还可以,每天都会在同一个位置等她来和自己说话,有一次她值夜班不在家,老黑还怪她怎么没来跟它聊天。”

“还有一次,就是前些日子,她找我有事,在阳台叫我,我在书房听不到,还是老黑跑来帮她通知我的。”

“她跟小白相处得也不错,小白性子好”

他絮絮地说着这些小事,五月地阳光从窗外爬进来,落在窗台的绿植上,在枝叶上留下斑驳的影子。

桂棹忽然想起许久以前的时光,那时他们还没读完书,他们还没真正长大,不知道原来人生到处都是选择题,总说成年人全都要,却没想过这背后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突然就有了灵感,在这样阳光温暖的暮春午后。

舒檀一大 早就出门去机场,等到九点多,终于见到了阔别几个月的父母。

她飞奔过去,抱住母亲范女士的脖子,“妈,我想你了。”

“拉倒吧,想我还不愿意回去?”范女士翻个白眼,吐槽女儿道,“你这张嘴惯会哄我。”

“我是你女儿,我都不哄你的话,你做人得多失败呐。”舒檀顶了句,笑嘻嘻的,朝父亲挤眉弄眼,“爸,你说是吧?”

舒泽五十多岁了,眯起一双和舒檀看起来十分肖似的眼睛,笑着道:“你妈妈是口是心非,你又不是不知道。”

“原来是这样啊——”舒檀做恍然大悟状,然后一拍手,“我就知道我妈也想我!”

“是啊,她想你想得睡不着觉!”

“哇——我太感动了!”

看着面前唱双簧似的父女俩,范女士原本就故作严肃的脸孔再也板不起来,用力戳两下舒檀的脑壳,恨声道:“你呀,除了念书,就没让我省心过!”

小的时候觉得这孩子真是好极了,乖巧懂事不说,最要紧是学习成绩好,同事遇到的什么怕考不上重点学或者早恋学坏之类的问题范女士一样都不用担心,谁能想到等她念完书要工作了,主意反倒多起来。

而且这些主意说白了就为一个目的,不回a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