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别看我平时喜欢卖个小萌。可但凡一出手,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儿。”何尔雅收拾好了床,转过身来一脸的得意洋洋:“我跟她说,咱们老何家,一个杀了人在牢里呆着,一个死了老婆在山上出家,最后一个再离了婚。以后还有什么好人家,肯跟我结婚。”

这臭丫头一张嘴可真毒的,肖娜心想。“所以,你姑妈就心软了。”

何尔雅一脸吃了屎的样子,一把抓住肖娜的双肩,低下头去:“才没有,她居然说结婚有什么好的,让我想生孩子的时候跑去跟长得好看的男人睡几觉,怀了就跑回来,自己生自己养……”

肖娜忍不住笑了:“没想到你姑妈一把年纪了,思想还挺前卫的。”

“是啊,她是挺前卫的,另肯我将来的孩子没有爸爸。可我一说她如果和我姑父离婚了,那几个吸血虫应该会开心到上天,她想了不过三秒钟就绝定暂时不离了。看来我这个亲侄女在她心目,还没几个仇人来得重要。”

“哈哈哈……”肖娜这下真忍不住笑场了。一阵之后,她因为生孩子这事又想到了何尔雅还有个麻烦的。

“今天顺便也挂个妇科看看吧,停经这回事可大可小的。”

“哎,想不到我的姨妈跟姑妈一样都跟我不亲,说离家出走就离家出走了,连个招呼也不打。”

三个月前的一天,何尔雅很突然就晕倒在地了。经纪人肖娜跟助理把她送到医院做了个身体检查,这一查还真查出问题来了。

她的脑子里长了个脑膜瘤,良性的,这种瘤生长得缓慢,往往没有什么太明显的症状。

但一生产生了症状,就说明已经压迫到了附近的神经。而何尔雅脑的这个瘤,又正好生在神经比较密布的区域。

所以那家医院的医生,建意何尔雅来三院比较权威的脑肿瘤科,再复查一次或是直接预约手术切除。

也许是心理一时受到了冲击与压力,何尔雅的月经在那个月就直接没来了。

暗暗叹了一口气,何尔雅笑了起来:“不用了,我姑妈已经给我找了个退休的妇科老大夫了,还沾了点亲。今天就只管拍个脑ct,听医生怎么说了。你也别紧张,都说了这种瘤是很良性的不会危及性命。而且这两个月我半点症状都没有,所以说那次晕倒肯定只是暑而己。”

这种时候反被一个患病的人安慰,肖娜心里越是不好受起来。但她不会表现出来,只是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都收拾好了没,好了就出发吧。”

何尔雅照例把头发扎成个简单的丸子头,穿着一身很普通的t恤牛仔裤,素着脸戴了个茶色的眼镜。

“姐,如果这样能被人认出来,那就说明我何尔雅的时代要来了,黑红也是红啊。等我知民度起来后,再去削个脸垫个下巴。再拉着咱们繁星现在的顶流明玄弟弟炒个姐弟恋的c,或是我在络上曝光一下娱乐圈的黑幕与潜规则,立个耿直与不畏强权的人设,你认为怎么样?”

可惜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肖娜翻了个白眼扭头走了,边走还边说:“明玄另愿跟一只猴子炒c,也不会愿意跟你炒的。”

何尔雅在后边追了上去:“我哪里不如一只猴子了,真过份。下次他再受了欺负哭唧唧的,就别想我再慰他了。”

“你那是安慰人家吗。”肖娜压低着嗓音,学着何尔雅当初对明玄说的话:“你矫情个屁呀,家里没矿的进了这个圈子里,不就是图钱来得吗,卖脸总比买身强吧。你要是想卖身跟我说啊,我认识不少寂寞空虚冷的人,男女都有,不过你要多吃点肾宝才行。”

“……我,我有这么狠吗?”

“你有!”

两人也就这么一边小声地聊着天,一边下了楼出了宾馆。才五点多的时间,外边已经有不少人在走动了。

随意解决了早餐,就步行往医院的方向走去。等到了挂号的大厅门口,望着一条长长的队伍时,她们有点傻眼了。

“我约了两个月才排到了号,而且还提前一晚在医院旁边住下了。所以这些人,是半夜就来排队了吗?”何尔雅有些替自己委屈,也替这些人感到无奈。

她推了肖娜一把:“要不你先回吧,等结果出来了我发消息给你。”

肖娜把她往队伍最后边推了过去,“你就别管我了,安安生生的在这里排你的队。”说完,自顾自的退远些,找了个能看见她的位置,挨墙靠着。

然后看着她在人群里,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双耳机塞了上去。

她的耳朵里,肯定是开着最大的音量,隔绝了这世界的喧哗。她喜欢音乐,无论是在哪种地界里,音乐都能让她沉迷进去的安静下来。

就这么看着看着,肖娜又想起了第一次遇见何尔雅的时候。

那年,她正在发掘可以带的新人。那是一个大型音乐节目的选秀后台,何尔雅是个落选者,却站在阴暗的通道里,给登上舞台的竟挣者们鼓掌,口还念念有词。

“好吧,你们有资本爸爸,有团队在背后操作,但你们想要登上舞台的心也是迫切的。再者音乐就是音乐,无论在任何手段下它也是纯粹的。虽然我现在嫉妒的恨不得去挠花你们的脸,但还是祝你们永不忘初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