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嘲讽一笑的关掉了电视,一口喝完了杯剩下的红酒后就躺下了。

久久之后,他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喊他,用那种带泣的软音。

“林……别这样好不好,你这样我害怕……”

他没有理会,一把将她的腿抓过环在腰后。

“……”一阵畅的颤栗,林隋洲从梦惊坐起身。怒恨至极地抓过床边的酒杯,朝电视屏幕上狠狠砸过去。

“滚出我的脑子!”

作者有话要说:  唉,冷到北极!

☆、第十章

睁开眼醒来后,何尔雅摸过枕头边的手机一看,已经九点多了。额头上有异物感,扯下来一看,是姑妈留给的便签。

早餐和汤温在锅里,记得按时喝药,我去山上看你爸爸了。

姑妈并不是娇情,而是已经老了。

轻叹一声,何尔雅揉了揉昏沉的头起来梳洗。昨天夜里,姑妈是念着表姐的名字入睡的。

很多时候,姑妈的妯娌跟对头们,总喜欢拿她抛弃了女儿再嫁这个事来攻击她,说她只重利益为人狠毒无比。

何尔雅没当母亲,不能明白姑妈舍弃了女儿再嫁到底恶不恶毒狠不狠心。但姑妈像是一个母亲一样把她照顾养大,就算所有的人都说姑妈狠毒,她也会站在她这边陪她一起。

简单洗漱了一番到楼下,果然看到姑父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大厅里,一脸的闷闷不乐。她不得不叹服,这世上为什么还能有这么低情商与被动的男人。

如果有一天她想结婚了,打死也不会选择像姑父这种性情的男人。

姑父没退休之前是外科医生,几十年来救人无数,现在偶尔去附属医大教几节课。闲时喜欢画画写写毛笔字,是个阳春白雪十指不沾人间烟火气的男人。

家里祖上几代都是出了名的古董商人,很有些传下来的好物件。所以当初姑妈,或许真是高攀了他们江家。

但真正和姑父这样的男人过起日子来,长年累月的能把人呕死不知多少次。

何尔雅扶着额头在姑父对面坐下,极不愿开口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问:“姑父,您一人在这发什么呆呢,怎么不在书房里写写画画?”

沉默了好一阵,对面的人才侧过脸来:“什么也画不出来,字也写不好。雅雅,你姑妈是不是永远像这样不原谅我了?我……总之我是不会答应离婚的,绝不会答应的……”

何尔雅听了这番话,体内的无力感又开始暴涨。

“姑父,不肯答应离婚,不能永远只靠嘴巴说,您得做出一些行动来啊。”

“什么行动?”

何尔雅忍不住站起来走了几圈来平息内心的暴燥小野兽。

“当您的母亲,您的姐姐兄弟们来欺负姑妈的时候,您应该站出来护着她一下。”

“……她那么强势,每次吵架都是她嬴。再者,那些都是我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姐,是我的亲人,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我不喜欢与人挣执,也不擅长……”

何尔雅怒了,口不择言道:“那姑妈难道不是你的亲人吗?她是你老婆,你两个儿子的妈,是你的亲人更是你的爱人。你为她做过什么,你自己说。结婚这么多年,送过她一次花没有,送过珠宝首饰没有,吵架了哄过她没有。听姑妈说两个表哥的尿布,您都没帮忙换过几次。两个孩子不能是凭空自己窜高长大的,是人抱着哄着奶着长大的。当你们江家那么些人嘲讽她二嫁,说她狠毒高攀时,你有挡在她身前替她拼过一次吗?你没有,没有!你什么都没做,只会默默无声的扔她一个人在那里战斗。”

喊完这番话,何尔雅有些懊恼了。对方是长辈,她有些太失礼了。可是姑父这个人,你不推他一下,他永远都不知道主动向前迈一步。

她做不到眼看两个明明还有感情的人,真走到最后离婚那一步。

“我有。”

“……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