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何尔雅常常想着要捶爆林隋洲的狗头,但当他的两只凶猛罗威纳狗真的站在面前时,她完全没有任何想法了,因为实力不允许。

那大脑袋大眼睛跟血盆大口,无一不让她双腿打颤地大喊救命拔足狂奔。

狗子急了能翻墙,兔子急了会咬人,何尔雅急了能不要脸。

看见林隋洲交叠着腿只坐了半边的椅子,她不要脸的一跃而上抓住他的肩,眼泪汪汪地跳脚:“把牠们弄走啊林隋洲,我才不要去打狂犬病针!”

林隋洲感觉到了她的害怕与颤抖,嘴角却是忍不住往上微扬了扬,然后才垂眼对两只已经不再吠叫的狗喝道:“出去。”

两只狗呜咽了几声,蹭了蹭林隋洲的腿,再又得到了他的一声命令后,不得不出去了。

何尔雅总算安静下来,一个低头,两人四目对上。

林隋洲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吐出了口烟雾道:“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这里有那么多椅子桌子你不跳,却偏要选我的这把跳。”

何尔雅再也不说锤爆林隋洲的狗头了,她想直接锤爆他本人的头。人一气狠了,也就顾不得场合了。

再者,她又没想要入他们家的门,所以没必要在他叔叔婶婶与姑姑们面前保持好形象。

是以,一股脑把先前他们整群人怎么进来的狼狈状况,朝林隋洲给喊了出来:“因为你的两只恶狗,根本不听你叔叔们的话。你三婶吓得想退出去,你三叔拉着她躲在了你二叔背后。你二叔看似稳的一逼,实际上却吓得腿在发抖。你姑姑倒是很厉害,上去就说要炖了牠们,结果被吼得也躲回了你三叔背后!所以我没办法,只能跳到你的椅子上来,你可别自做多情的想这么多!”

林隋洲在脑幻想了一下那场面,忍不住浅笑了笑。他的两只罗威纳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护卫犬,见过很多次他的家人,绝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应该是对她这个第一次来的生人,有了较大反应才会不听话的乱成一团。

林隋洲含笑着往上微微侧目,“那你呢,在哪儿?”

“我在树上,在树上!你满意了没?”何尔雅一点也没觉得丢脸,谁还没有个怕的东西。这屋里不怕那两只恶狗的人,恐怕只有林隋洲这个恶主人了。

见她都气成这样了,林隋洲也收了戏谑心态。一手掐灭了烟,一手扶稳了她的腿,朝二叔与三叔平静道:“二叔三叔,我这里也没吃的招待你们,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一起走吧。”

两个叔叔点了点头,牌桌上的三个女人也跟着起了身。

何尔雅偷偷瞟了眼与她一起经历过狼狈进来时的临时战友与牌友们,见他们根本不把她刚才的折台当回事。也就挺直了腰板,稍微离林隋洲近点,想出门时有点保障。

临行前,林隋洲去了趟厕所。解决了生理问题后,摸出手机拨通了伍爷的电话。

当他把要拜托的事情说完时,遭到了对方一顿劈头盖脸的骂:“隋洲,你还要点脸吗?”

林隋洲不予置评,挂了电话出去与众人会合。

见她在蒙蒙夜色里,畏畏缩缩左顾右盼的随时防着狗又出现冲过来的样子,十分享受着她的这份惊慌,亦觉得所行的卑劣果然值得。

不过这次出门倒很顺利,因为先前帮何尔雅他们进来,专门打理庭院与喂养狗的老伯又出现了。

他拽着仍在冲何尔雅吠叫的两只狗,冲林隋洲抱歉道:“林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因为这位小姐是生人,所以狗有点不听话。”

“没事,回吧。”说完,领着一群人连同好些个保镖司机,浩浩荡荡地出了门。

何尔雅夹在其,感觉自己像个弱鸡,也彻底的认知了江家与这排面比起来,当真是个暴发户般的存在。

出到外边的山道上,竹林与树木因风起而哗哗作响,虫鸣蛙声也在不停唱合。

这些声音最是自然舒缓不过了,何尔雅的心境忽然就平静下来,甚至还有些许享受。

林二叔林三叔们拍了拍林隋洲的肩,做出了告别后,各自带着老婆上车走了。

只有林姑姑落在最后,看了看林隋洲后,却是朝何尔雅走了过来强行握住她的手:“那个,今天太突然了招待不周,下次再来玩啊。”

何尔雅看了看林隋洲,感到非常抱歉的把手抽了回来,一句话也没说。

林姑姑尴尬地笑了笑,转头就把怒气发泄在了林隋洲身上,抽了他的背好几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