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偏执着迷 锥花 1235 字 3个月前

“那个人让我告诉你。”

“救不活的。”

窗外是闷雷,她尖叫着说:“你骗人。”

电话那头停顿了三秒,紧接着断断续续,是强行稳住的底气:“我我也是刚刚听说的,早死了。”

就高考了。

爸爸死了。

那天,整个世界都是雨。

花坛里,城河里,落下千千万万滴。

她记得,来了好多人,她没能见到父亲,也没能见到那个人。

不知道是天意巧合还是捉弄,只有兰婆僵直垂挂着的身体。

灰白色的记忆。

父亲走得悄无声息,只给她留下一张巨额的存折,款项来源:xxx化工集团。

她想不明白很多事,但是有一点她却知道,那就是,父亲死了。

死于怜悯。

死于那个人的怜悯。

后来的她休学了一年,舅舅见她这样意志消沉,实在看不下去,帮她换了当地的新学校,她去了一个月便不肯再去了。

她接受不了。

桑渴得了严重的臆想症。

总觉得窗户外面会突然冒出某个人脸,会将她掐死,她会突然疯狂的在家里呼喊起端端。

舅舅舅母心疼她,帮她新买了一条很类似端端的田园狗,但她说什么都不要,很抗拒地将狗关在门外。

两年的时间,过的飞,她成天窝在卧室,收集一些没用的废品,纸屑。

桌面上是凌乱摆着她这两年写的东西:

日记,琐碎的心情。

在诊室,桑渴醒来后没多久又睡着了。

身边有能令她安心的热源。

白大褂黑领结的年轻医生轻轻阖上门,外面等候区正坐着一对神情焦灼的夫妇,他们见医生出来后随之起身。

“医生怎么样?”

“病人情绪稳定,不用担心。”医生说着,那两人缓和下神色。

临走之前他又忽然停下,“冒昧问一句。”

“她后来,还有念书吗?”

气氛一下子像是陷入了泥沼里,下坠的污泥攀锁着人们的喉咙。

周遭只剩下各自的心声,亦或是悲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