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果然下了暴雨。好几个女孩打电话过来，对坏天气进行了厌恶的谴责。安娜附和完她们后，一屁股坐在谢菲尔德的膝盖上，撇歪了嘴说这些小鬼比她以前还要幼稚。说完，她就一点不幼稚地撺掇他去削苹果，并且要求他削出逼真的兔子耳朵。

苹果削好后，她坐在他的腿上，一手端着盘子，另一手用牙签把苹果送进嘴里，然后抽空给桌子上的漫画书翻页。

那是一本风格古怪的漫画书，女主角有一头金灿灿的头发，卷毛狗般蓬松拳曲，鼻子蒜头般硕大，戴着紫边宽檐帽，穿着上个世纪的大裙子，跟另一位有着同款蒜头鼻的男主角相爱了。

安娜嚼着苹果，目不转睛地看完了他们艰辛的相爱过程。谢菲尔德则透过她时不时眨动的长长的睫毛，跟她一起看完了那本乏味的漫画。

苹果吃完，外面还在下雨，淅淅沥沥。草皮和树叶被雨水洗得发亮，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安娜把手指头放进嘴里，舔着果汁，回头看向她的老情人，发出柔媚的邀请：“我们又好久没做那种运动了……”

谢菲尔德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其实已经情动，只是想要她再主动一些。见他不发一言，她嘀咕了一声，转过身，正面朝向他，轻柔地握住了这头不怎么主动的山羊的头角。他闭了闭眼，呼吸急促了一下，仍旧没有回应她。他的小情人却没什么耐心，见他磨磨蹭蹭的，就放弃了这项运动，打算去找遥控板，看会儿电视节目。

就在她起身的一刹那，山羊终于主动了。她欢喜地尖叫了一声，搂着他的脖子，主动躺在了沙发上。他低头吻上她红润的微张的双唇。窗外还在下雨，满屋都是青草和泥土的气息，此时此刻，他却只能呼吸到滚烫的安娜的气息。房屋的隔音不太好，货车轰隆隆经过公路时，都能感受到那份沉重的震颤。她明明已经被他吻得犯迷糊了，却忽然伸出一只手，呢喃着说：“忘记剪指甲了……好长……”他忍不住皱起眉头，扣住她两只不安分的小手。暴雨倾盆而下，起居室的窗户上全是湿漉漉的水渍，花瓣湿透了。象征着开火的剑猛地刺穿了花朵。她呜咽着，小猫磨爪似的，挠出了长长的血痕。

又一辆货车经过时，一切就结束了。安娜红着脸坐起来，伸展开五根手指，当着他的面，舔了舔那些异形的珍珠：“不好吃……像变质的牛奶。”

话音落下，不等他扣住她的手腕，她笑着跑到了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