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忽然微笑起来，心平气和。“汤姆，能告诉我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吗？”就如同一个普通的关心学生的教授一样，他如此问。

伏地魔的经历？整个巫师界的实际掌权人想了想，开始从十几年前的一个夜晚讲起。他回忆着每个细节，忠实地讲诉着，甚至连一些狼狈屈辱的细节也没有省略。他的神情一直平静，就好像那个在森林中不得不依附在动物身上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看起来，你过得并不好，”老人点了点头，长长的白色胡子动了动，可是他的眼睛里却没有多少动容的神色。自从波特夫妇的名字被轻描淡写地提及之时，他的神色就一直如此。然后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汤姆，你变了，变得比以前更加可怕。”

伏地魔交握着双手，请他继续说下去。

“如果说以前的你还会因为过于自负而露出破绽的话，现在的你已经看不到这些了……汤姆，我想不到你会忽然醒悟。”失去了一部分灵魂的伏地魔，本应在暴虐和躁动中越行越远，这样的人永远不能成功。即使是他的部下也好，没有人会永远臣服于一个疯子。老人忧虑地道，“所以我才会更加担心，如果我失败了，还有谁可以阻止你呢？”

“你已经失败了。”伏地魔冰冷地提醒他。邓布利多笑了笑，继续说了下去，“这只不过是我曾经的想法罢了……否则我就不会只是坐在这里。”伏地魔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

邓布利多看着这个熟悉的神情，这才是经常出现在汤姆?里德尔脸上的表情。他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屑一顾，心里没有爱，只懂得破坏和征服。他聪明但是自负，优雅但是虚伪，作为一个领导者，他缺少胸怀，作为一个开拓者，他又缺少谋略。他没有朋友

175、如果他穿越h

、家庭，也从不将那些东西放在眼里——从前的伏地魔就是这样的存在，所以即使他有一身强大的魔力和众多的追随者，邓布利多也从不畏惧他。但是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恢复了所有魔力，理智深沉的黑魔王。老人又叹了一口气，但是他的眼睛却微微闪着光。

战争已经结束，但是他预想中的麻瓜大清洗并没有到来。这即是说，伏地魔的想法改变了吗？巫师界的气氛仍然沉闷谨慎，但是混乱的状况却减轻了很多，甚至没有太大的动荡。一些贵族占领了魔法部之后，虽然少不了为自己的家族壮大而利用手中的权势，却并不过分。想来，可以约束他们的人也只有一个。在忽略上述的情况之后，就会发现原本效率低下的魔法部竟然重新焕发了些许生机，贵族们自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也无法容忍不体面的昏庸。虽然混血和麻瓜家庭出生的小巫师仍然受到歧视，但是比想象中好得多的场景让邓布利多松了一口气。这个被众多报道中伤、误解的老人，仍然真切地为他们担忧着。

“汤姆，你的想法已经改变了，是吗？”邓布利多问道。

“我曾经犯过错，”伏地魔意有所指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上面的宝石闪闪发光，“但是我改正了它。同样的……”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我也可以看见不一样的未来。邓布利多，在你眼中，麻瓜是什么样的？”

“弱小的、需要保护的可怜人。”眼中多了一丝笑意，邓布利多狡猾地道，伏地魔的回答让他的表情轻松了一点儿，“当然，这只是对巫师内部的说法。”黑魔王挑起了一边的眉。

“事实上，他们的力量已经超出了巫师的想象。”邓布利多肃容道，“单个麻瓜的战斗力确实弱小，但是一旦挑起战争……结果会是毁灭性的。”所以，他才要拼尽全力地阻止原本的伏地魔，他的做法不仅仅伤害了许多无辜的人，更会将整个巫师界带入终结。

伏地魔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