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

贵妃醉酒 三醉木犀 2008 字 3个月前

“恩爱夫妻?”尉迟暄重复着她的话,心间想起儿时偶然得见的,先皇与淳贤皇贵妃相处时琴瑟和鸣的模样,心头微动。顺着她的话问道:“你心悦于我?”

沈明娇突然抬起头来,醉眼中却是与这旖旎风光不甚相符的郑重。“是!”

“自何时?”尉迟暄手掌揽住她的细腰。

“嗯…端和二十六年秋节。”美人捧住了他的脸,似乎是在确认眼前人是否为她的心上人。

手心还带着酒醉的热度,桃面粉红,嫣语娇态含羞。呼吸相接间,带着醉意的软语断断续续。“于…于…虞楼。”

“玉雁?”尉迟暄薄唇轻启,云淡风轻吐出两个字,不带半丝旖旎。

“是!”沈明娇忽地笑开了,圆长的媚眼变得弯月一般,清清亮亮,满心满眼皆是他。“遥遥一见倾心,便送了玉雁为聘!”

“今日为何饮醉?”尉迟暄儿时便见惯了后宫争宠的手段,对沈明娇这般仍是存了几分疑心,便借着她的醉意循循善诱。

怀里方才还笑靥如花的娇人儿,忽然垂下了眉眼,泫然欲泣。向他怀里蹭了蹭,小声娇嗔道:“哪里有洞房花烛夜郎君却不在的!”抬头,一张俏脸红得滴血似的。

他原本心里还存了疑影,以为她醉酒是为家族进宫而苦闷,更甚想到了永靖侯府别有所图。却不曾想,怀里的人竟娇娇软软地同他吃起醋来。

尉迟暄怔住,觉得她身上的热度透过晚夏薄薄的衣料,传到了他的身上。低头在娇艳欲滴的人儿面上轻啄了一下,起身横抱着向床榻走去。

巫山云雨,一室生春,锦帐春宵恋不休。鸳鸯解,整巽裳,开门观月上东墙。

宋诚在门外听着动静,耳尖泛红。已是叫了两回水,这…皇上并非如此重色之人啊!轻轻叹了口气,从衣袖里掏出了两团棉花,塞进了耳朵里。

观棋未睡,端了茶盏到宋诚跟前,示意他向远处几步。“宋公公,可要用些茶水?”

“多谢姑娘。”宋诚这几日为着懿妃娘娘进宫的事,忙了个四脚朝天,近日又在此守夜,眼下已是有了乌青。

观棋见旁的随从都在远处,便侧了侧身,从袖中拿出了两个足有拳头大的金锭子,放到宋诚的手里。

“这…”便是宋诚在宫内这许多年,各宫主子的赏赐只多不少,却是头回见人用金锭子打赏奴才的。“姑娘快收回去吧!”

“宋公公尽心为皇上办差,这是娘娘赏的。”观棋将金锭子又塞回宋诚手里,便转身离开。

丑时未分,宋诚摘下耳朵里的棉花,又贴门听了听动静。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轻轻叩门道:“皇上,时候不早了,该歇了!”

这扫兴得罪人的活计,是守夜太监的本分,提醒皇上不能纵欲。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候,屋里的动静方歇。宋诚看了看天色,已是微微泛了鱼肚白。赶紧也靠在外廊背风的地方眯一会儿。

卯时一刻,宋诚听见宫门外的晨锣声,起身隔着窗户轻声道:“皇上,该起了!”

没有动静…

宋诚瘪了瘪嘴,心想下回永和宫守夜还是换别人吧…硬着头皮又敲了敲窗棂,嗓门儿又放开了些:“皇上!该早朝了!”

过了片刻…“进来吧!”

尉迟暄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睡得安稳的人,心情颇好地扯了扯嘴角。又将锦被向上拽了拽,盖住美人肩上的暧昧痕迹。

这一身的细白皮肉如同嫩豆腐似的,他昨夜不过微微用力,便青一块紫一块的。

“主子,卯时了。”见皇上起身,桂初赶忙上前,轻轻唤醒主子。

沈明娇细眉微蹙,卷着被子向床内翻滚而去。

“罢了…”尉迟暄想起昨夜沈明娇酒后那一番肺腑之言,也乐得对心悦于自己的女人宠上几分,便让桂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