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阑没有注意他们的怪异，抱着景泰蓝试水温，景泰蓝盯着容楚，小脸上也露出了古怪的神色，随即脑袋一撇，一脸“我不认识你”表情。</p>

容楚望着景泰蓝，眼底掠过一丝惊色。</p>

等太史阑回过头来，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已经打完眼底官司，一切如常。</p>

“你要干什么？”容楚看看那个看起来虽干净但很陈旧的澡盆，眼神像在寻找什么，“给他洗澡？澡豆呢？香精？润肤药油？布巾怎么只有一条……”</p>

太史阑给他的回答，是手一松，把景泰蓝扔进了水里，“砰。”</p>

溅开的水花险些扑到容楚脸上。</p>

容楚的脸色很有点好看……</p>

门外站着的护卫赵十三，已经张大嘴，不会说话了……</p>

景泰蓝却格格笑着，似乎觉得很有趣，但又不知道扒住澡盆边，晃了晃身子一歪，已经咕噜噜喝了几口水。</p>

容楚立即上前一步要拉他，赵十三更是忘形地伸手，太史阑瞄一眼赵十三，觉得门口这个大男人很碍眼，砰一声再次甩上门，同时架住了容楚的手。</p>

“你要干什么？”两人异口同声。</p>

“让（帮）他洗澡。”又是异口同声。</p>

沉默，冷面相对。</p>

半晌，容楚吸一口气，“这孩子才两岁，你想让他自己洗？淹着怎么办？”</p>

“淹着活该。”太史阑的回答险些让容楚呛着，“两岁的男人，不会洗澡？不会也得会！”她一指景泰蓝，“扒住盆边！”</p>

景泰蓝喝了几口水，咳嗽着扒住澡盆边，小脸湿漉漉地有些迷惑，太史阑问他，“会洗澡吗？”</p>

景泰蓝有些犹豫，似乎在想自己到底会不会——给姐姐们洗算不算自己会？</p>

“是男人都该会自己洗澡。”太史阑瞟一眼容楚，“当然，某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可能二十岁还不会自己洗澡，你不要和他学。”</p>

景泰蓝频频点头。</p>

受到攻击的某人，牙痒地微笑，“两岁的……男人？”</p>

“景泰蓝。”太史阑道，“给娘娘腔看看，你是不是男人！”</p>

景泰蓝嘿嘿笑，扒着盆边猥琐地一挺小肚子。</p>

容楚：“……”</p>

门外扒着窗缝看的赵十三，一头撞在了窗上……</p>

被人身攻击的容楚，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太史阑的称呼，眼神也开始发蓝——景泰蓝？嗯？</p>

景泰蓝在水里扑腾一阵，喝了几口水，渐渐也习惯了，欢快地扑水玩，他自然谈不上会洗澡，太史阑也不管他，等水差不多凉了，一把将景泰蓝捞起，裹在大布巾里从头到脚一揉——完事。</p>

动作迅速，技艺粗糙，容楚端着下巴看着，眼神越来越有趣，赵十三扒着窗缝看，表情越来越悲愤。</p>

景泰蓝给揉得浑身发痒，格格直笑，扑在太史阑肩头啃她脖子，太史阑一把推开他，“站好！”</p>

容楚瞄一眼她已经微红的脖子。</p>

嗯？敏感处？</p>

洗完澡的景泰蓝，软绵绵红扑扑更像一只刚出窝的萌猫，长睫毛垂下来，看来是困了，太史阑抱他到床边，头也不回吩咐容楚，“倒水。”</p>

身后没有声音，太史阑回头，容楚还在笑吟吟看着她脖子，道，“我想这红晕若移到你脸上，不知是什么模样？”</p>

“在你脸上会更好看。”太史阑把景泰蓝塞进被子里，“一拳就可以了。”</p>

“我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柔软一些。或者……”容楚似乎在身后自言自语，随即他吩咐，“十三，倒水。”</p>

赵十三进来倒水，不住偷瞄床上景泰蓝。</p>

景泰蓝裹着被子凑近太史阑，可怜巴巴蹭她，“陪睡……陪睡……”被太史阑嫌弃地一巴掌推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