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其所以，一往而生。</p>

“不以成败论英雄，也不应以手段论英雄。”太史阑还在娓娓对景泰蓝继续，“光明不一定是白的，黑暗不一定是丑恶的，长大以后你会明白。下面讲新一课……”</p>

容楚轻轻笑起来，弯弯唇角，掠过五月的夏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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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的气氛平静安详，行路时候的气氛却古怪紧张，闻敬若无其事，眼角却始终瞟着孙逾等人，而孙逾意气风发，走路都带风。</p>

中午的时候，明明可以提早打尖，闻敬偏偏说那处山岗下最近不安全，提议众人再走一截路，结果便错过了十里路中唯一的茶棚，在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坡地歇脚。</p>

那块坡地不远处，就是曾经是抗击东番一线关隘，后来被废弃的蓝田关，过了蓝田关，就进入了北严地界。</p>

众人三三两两休息，有人斜觑着太史阑和容楚道：“说起来，武林檄上，要找的那对男女，年纪倒和你们相仿，莫不就是你们两个吧？”</p>

“如果是我们，为何不说？”太史阑压着嗓子回答。</p>

她不说话，但说话再痛苦，也比听容楚捏假嗓学女人的调调儿来得幸福。</p>

这段路如果有非说话不可的时候，一般都是她出面，容楚振振有词——谁叫你抢着做男人的？一家之主，对外做主。</p>

好在她声音低沉，再往下压压，倒也像个少年的声音。</p>

“我们哪里攀得上那样的朋友。”容楚娇滴滴地将头靠在太史阑身上，一脸幸福，“不过有夫君在就够了。”</p>

太史阑飞快地咽下一口干粮——不如此不能压下沸腾的恶心感。</p>

一个中年汉子啃了几口干粮，走了近来，关心地道：“此地风大，史娘子怕是身子不好，消受不得，不如去前面屋子避一避。”</p>

这里靠近北地，一年到头风沙很大，将附近一些残破废弃的房屋侵蚀得千疮百孔，其中几座，造型虽然宽大方正，但连屋顶都没了，不过倒也勉强能避风。</p>

“如此甚好。”容楚衣袖掩住脸，在呼啸的风中瑟瑟地答，毫无戒心的模样。</p>

“夫妻俩”相携着，慢慢向那几座屋子走去。</p>

孙逾见状要站起，几个人忽然围了过来。</p>

“你们干什么？”孙逾警惕地退后一步。</p>

没有人说话，四面慢慢靠拢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些陌生的脸孔，远远地自坡下站起，目光阴冷。</p>

孙逾看看那人数，再看看自己周围的人，神情立刻虚软了几分。</p>

正要坐下去，忽然听见那对夫妻道，“那屋子看起来不太妥当……”</p>

“可是看这模样不去不行。”</p>

“咱们算是来错地方，唉，当初不该听王猛大哥的。”</p>

“熬过这段日子，回北严就好了，这回走了趟江湖路，我算知道了武林险恶，看来那本《玄天功》还是得加紧练习。”</p>

“夫君就是懒惰，当初公爹临终再三关照，你就是丢在脑后，如今可知道了吧？到处求人，不如一技傍身，你我偌大家产，若护不住可怎生是好……”</p>

孙逾竖着耳朵听着，眼睛渐渐亮起来。</p>

庞大家产……武林秘籍……最诱惑人心的两大诱饵。</p>

《玄天功》不是传说中的内家至宝么？失传江湖多年，怎么会落在这对空有相貌的夫妻身上？</p>

他狐疑地看看两人，不像，真的不像，不过话说回来，这一家子虽然没什么武功，可气度当真非凡，连那孩子在内，都风采皎皎，超乎人上，尤其三人看人的眼神，虽然目光各有不同，但都宝光内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