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随即他就笑了。</p>

不曾有愿望，何必做凄凉状？</p>

邰世涛要一生快乐，一生自如，一生做个让姐姐不担心的弟弟。</p>

他已经让她担了太多心了，不该再和她别扭。</p>

“好的，姐姐。”他柔声道，“给我找个听话孝顺的媳妇。”</p>

“漂亮的……”</p>

“孝顺的。”他道。</p>

“嗯，孝顺你爹。”</p>

“不是。”他道，“对姐姐要好。”</p>

她忍不住笑起来。</p>

“胡说八道……怎么可以这么要求……女孩子很精贵，你该疼她才是。”她懒懒地道，“果然是异时代，大男子主义，换我们那里……这种要求，一巴掌煽开你……”</p>

他不太听懂她的话，却执拗地道：“不是姐姐我早死了，这么要求不对吗？”</p>

“不是你，你姐姐也活不到这么滋润。”她道，“恩情不要计算，尤其不要加到别人头上，将来你媳妇会不高兴的。”</p>

“那便算。”他哼了一声。</p>

太史阑又笑，觉得这一刻他才露出点孩子气，更像当初初见的少年，唉，这才多久，就逼得他面对人生苦难，变得老气横秋。</p>

忍不住抬手，又想去摸他的旋儿，他配合地低下头，她酒醉，手劲不知收敛，与其说是摸不如说是抓，他觉得头皮微痛，给她抓下一两根头发来。</p>

她还不知道，叹息着道：“高了，又够不着了。”</p>

他低眼看那几根头发，黑亮的，缠绕在她雪白的手指上，他忽然又拔下几根头发，和这几根编成一缕，缠在她手腕上。</p>

以我发，缠你腕，诉牵绊千层。</p>

乌黑的发缠在雪白的腕上，看起来像一只细细的黑丝镯子，有种简单的美感，他忽然感到满足。</p>

也许马上这发丝镯子就会被风吹走，或者很快她就顺手给扔了，但这一刻，属于他的精血，曾紧紧相缠她的肌肤，如此贴近，仿佛连心也热了。</p>

这是隐秘的小心情，正因为不为她所知，而放纵快乐。</p>

月影西斜，歪歪扭扭的人影一路前行，她垂眼呢喃，孩子呼呼大睡，他低头微笑，为这一刻温馨。</p>

路很快到了尽头。</p>

他有点茫然地停脚，看看前方两三座楼，二五营他没来过，自然不知道路怎么走，低头问太史阑，太史阑抬起眼皮，随意一指。</p>

“容楚的……”她道，“院子……”</p>

邰世涛哼一声，道：“姐姐你没自己的院子么？”</p>

“有得享受不享受是傻瓜。”太史阑不屑地道，“把容楚的床睡脏。”</p>

邰世涛叹口气，心想她提到容楚就是不一样。看来想床被睡脏，也是一种难得的福分。</p>

邰世涛扶着她往那院子中走去，院子很精巧，陈设华丽，容楚住的地方，永远都那么讲究。</p>

院子门果然开着，没人，几间精舍错落有致，他问她以前住在哪间，她又随手一指，赫然是主屋。</p>

邰世涛又觉得，容楚能把主屋都让给太史阑，拥有能被太史阑睡脏床的福气也是可以原谅的。</p>

他用肩膀撞开门，费力地把两只拖进去，两只都掀开眼皮，看见床就直接扑了过去，太史阑压在底下，景泰蓝趴在她背上。</p>

大概压到了肚子，太史阑翻个身，把景泰蓝给掀了，难受地干呕几声，邰世涛见了，立即道：“可是不舒服？我去给你煮醒酒汤来。”</p>

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