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他竟然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上他的床,还任由她胡作非为。

他刚刚就应该把她扔出去,让她在外面冻一夜。

沈寒星压住心里的火,把林星雪重新拎回她的被窝里,顺便让她滚了一圈,确保喜被将她整个人缠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才松手躺回去。

翌日破晓时分,林星雪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她想要翻身,却发现自己好像被紧紧裹着,难以动弹。

她茫然地看向盖在身上的被子,发现喜被将她整个人团住,根本动不了。她在喜被里挣扎好一会儿,才将紧紧团住的被子拆开。

她今日醒得早,看向外侧时,沈寒星尚未起,似乎睡得正熟。

林星雪悄悄靠近他,想要偷偷看他一眼,却忽然发现沈寒星面色不对。

沈寒星面色苍白,额上生着冷汗,眉头紧紧皱着,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楚。

林星雪着急起来,她怕沈寒星是陷在什么噩梦中,推着他企图唤醒他。

沈寒星陷在梦中和蚀骨之痛中,感觉到有人靠近他。

他抓住那唯一的温暖,用力将人拉进怀中,力道大得似乎要将那最后一丝温暖融进骨血。

第11章 咬他他不相信小白兔敢真的咬他

寒冬晨曦微露,阳光透光床幔只余一点晦暗的光线。

沈寒星五脏六腑侵着痛意,他沉沦在一片浓重的墨色中,极致压抑的暗色勾勒出难以忘却的过去。

幽深黑暗的地牢,冰冷的寒气钻进人的四肢百骸,绑在铁架上的男子低垂着头颅,浑身上下布满伤痕,银甲染血,乌鸦哀啼。

烧红的烙铁狠狠按在他的双腿上,微薄的痛感传来,双腿似乎要失去最后一点知觉。

耳边是那些人猖狂肆意的笑声,他们在嘲,嘲他这个昔日的战神沦为阶下之囚,嘲他兄长沦为河底冰冷尸骨。

他们说,沈家再也无人了。

铁架上的男子缓缓抬起头颅,他的面上沾满鲜血,模糊视线。

布满红色血丝的眼睛暴戾地看向那个异族皇子,他的心中涌起奔腾的杀意。

转眼间,地牢血流成河,熊熊大火烧灼干枯的牢笼,火海吞噬尸体。

那些肆意嘲弄的人再也无法开口了。

跪立在地牢中央的男子久久不能动弹,重剑染血,银甲破败,他垂着头颅,像是无法再费力挣扎。

火舌舔上他的衣袍,温暖的火光卷袭着他,驱走他身上的寒意,拉着他沉入暗不见底的深渊。

他向上看去,模糊视线中看见一片淡紫色花瓣随风坠落而下,花瓣追着他的身影而来,轻盈地落在他的心口上,一股淡到几乎不可闻的香味在血腥的戾气中沉浮,而后让人紧紧攥住。

他抓住了,抓住了那片唯一的花瓣,和鲜血不同的,唯一鲜亮的颜色。

沉重的墨色分崩离析,沈寒星费力睁开眼睛,梦中那股清淡的花香似乎还盈在鼻尖,久久不散。

他略一低头,看向自己怀中。

虚无缥缈的香气幻化成真实存在的少女,被他紧紧勒在怀中。

他用力过甚,少女双臂被他勒得很疼,却没有委屈地红着眼眶,反而轻柔地拍着他的后背,如同少时母亲哄他入睡一般。

沈寒星闭了闭眼,驱走最后一丝不清醒。

他手一松,怀中的少女反应过来,抬头看他,满眼皆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