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节

褪下了中衣的白屠, 比他想象中的要清瘦太多。

男子与女子的骨架,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

男子的躯体健硕修韧,尤其是习武之人。

可女子则不同, 无论是怎样的女子, 也无论该女子有多厉害, 都是一身清骨。

真相已经还在眼前了。

然而, 傅温言不想收手。

他的指尖碰触到了那一层白色纱布的边缘,上面有一个活结, 他的指尖绕过去,轻轻一勾。这个动作过后, 傅温言并没有直接如何, 他看向了熟睡的那张脸。

清冽锁骨衬托之下, 这张脸清媚脱尘。

傅温言喉结又滚了滚:“你醒了,是么?”他嗓音沙哑。

榻上的人墨发倾泻玉枕, 美得不可方物。

傅温言满腹经纶, 却是找不到合适的词,去形容此刻所见。

这时,白屠睁开眼来。

两人对视, 傅温言耳根子一红, 脑中诸多的画面似乎生动了起来,梦中幻境与眼前人逐渐重合在一起, 答案揭晓了。

白屠躺着没动:“温温,你打算怎么做?”

傅温言伸手摸了摸白屠的喉结:“这是怎么回事?”

白屠轻笑:“我找了江湖能人异士,能够以假乱真。”

傅温言又问:“那声音呢?”

白屠毫无隐瞒:“我吃了药。”

傅温言的手还放在了白纱上,他没有挪开,这最后一层谜团也要彻底揭开。

白屠没有制止,他这小半生啊, 从来都不做自己,待到天明之时,他又成了郡王府的白屠。

白屠看着傅温言,说:“温温,你当真要如此?这裹胸布去掉之后,你可是要负责的。”

傅温言轻笑:“茶楼的女子,是你。”

白屠附和:“其实,不管那女子到底是谁,在你心里,已经期盼着是我。温温……那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是故人?政敌?还是梦中的求而不得?”

傅温言没有回答,随着沙布一点点被揭开,他眸光红了:“疼么?”

疼么?

当然疼了。

只是,从未有人问过。

白屠的自身条件极好,纵使是纱布也遮挡不住。这几年还算好,十五六岁的时候才是最难的,他也不惧羞:“还行,习惯了就好。”

纱布彻底被撤下。

傅温言眼底,多种情绪交织,他哑声说:“我想看看你。”

白屠:“……”这呆子,他还想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