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公主猛虎依人 枕阙 2426 字 6个月前

那内侍带的话,是大皇子有事同他相商。若是这话被传到建德帝的耳中,那么几位有份争夺帝位的皇子,都有可能被拖下水。

他的回答让赵曦月微愣了一下,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仿佛有些无奈地低声道:“是我想得有些岔了。”

那声无奈的叹息,并不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该有的。

谢蕴蹙了蹙眉,背在身后的缓缓收成了一个拳头,指甲嵌进掌心,却还是盖不过心头的那丝刺痛。

两人沉默着并肩走了一段路,赵曦月突然振作了一下精神,问道:“谢首辅有同温瑜哥哥提过,你的生母是个什么样的人么?”

谢蕴沉思了片刻,才回答道:“父亲说,她是个好人。”

等了好一会都没等到下一句话的赵曦月有些讶异地扬了扬眉梢:“没了?”

“没了。”谢蕴平静道,“父亲不太同我提起过去的事。”

赵曦月默了一下:“那谢首辅呢,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却是比上一个简单多了,谢蕴几乎是想都没想:“父亲他是个自我的人,他不信命,只相信他自己。”

赵曦月忽地笑了起来:“那你信命吗?”

“世上万事,自有天理。”这一次,谢蕴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听不懂。”赵曦月晃了晃脑袋,俏皮地冲谢蕴皱了皱鼻子,“温瑜哥哥总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难怪父皇说你不是个良人呢。”

谢蕴微微一顿:“陛下已寻微臣谈过此事了。”

“我知道,父皇告诉我了。”赵曦月嘟着嘴角,说得有些漫不经心,“父皇告诉我,他允了你两年的时间,若是两年内你不能叫他老人家满意——”

她拖长了尾音,却迟迟不接下文,只睨着谢蕴,目光狡黠。

“陛下会当请旨的事没发生过,为殿下另觅佳婿。”收到目光里传来的暗示,谢蕴沉声道。

赵曦月迅速接话:“所以你是什么时候决定搬离谢府的?”

话题跳跃之快,让谢蕴第一次有了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他也不明白好端端地说着他们之间的婚事,为什么会突然间跳到他搬家的事上。只是她问了,他就没有隐瞒的意思:“自父亲将娘亲的身份告诉我的那日开始。”

赵曦月有些讶异地微微睁大了双眼:“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十多年前。”谢蕴对答如流。

“那你为什么一直没将此事告诉我?”赵曦月嘟了嘟嘴,目带警告,“你若是说因为我没问或是没有说的必要,我就告诉父皇我不嫁了。”

“……”可他的确是因为这两个原因。

果然是这样,她就不该对他这个锯嘴葫芦抱太大希望。

“父皇同我说,如果一定要等我问了才能知道事情的原委,那么两个人之间是没办法长久地相处下去的。”振作心情失败,赵曦月耷拉着嘴角,颇有些闷闷不乐的斜睨着谢蕴,轻哼一声,“若不是她们听到外头的消息,我到今日还不知道你搬出谢府的事呢。”

当日面对父皇提问时的那种凝重感再度袭上心头,混杂着先前得知谢蕴搬出谢府时的愤懑,赵曦月抿着嘴角,迟疑地问道:“谢温瑜,你究竟知不知道娶我是什么意思?”

这样的话谢蕴还是第一次听到。自记事开始,他所接受的教育就是“少说多做”。在道观里,没有人在乎他在想什么,要说什么。后来被沈笑收为学生,他已经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了。而沈笑则是一个不在乎旁人目光的人,对他的性格一直是个放任自由的态度。

直到他有了入仕的打算,沈笑才会在高兴的时候同他说一些官场上的人或事。沈笑能说,大部分的时候,他都只需要负责听着便可以了。

在他的世界里,他只需要做好他要做的事情就可以了。旁人想知道什么,他不会隐瞒。可关于自己的事,他也不会主动去说。

可今日却有人向他抱怨,抱怨他什么事情都不主动告诉他。

谢蕴微微侧头,长了几年,身旁的人依旧还没有自己的肩头高,脸颊上还带了一丝未褪尽的软肉,将她精致的面容衬地娇甜可爱。行动间衣衫贴身,勾勒出她起伏不显的胸口和不盈一握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