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孟妱仍脸色发白,倚靠在戚云胸膛前,经过沈谦之身侧,出了破屋。

看着宋庚给孟妱喂了第一粒药,沈谦之才下令让众人让出了一条路。

“大人……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吗?”看着由侍从护送的一行人离了寺庙,卫辞缓缓问道。

见他们消失在视线之内,沈谦之便步走向门外的马旁,对卫辞道:“半个时辰,够他们到旭阳关了,在那里设伏。”

“一个不留。”

卫辞愕然站在原处,他习武这些年,至多是帮沈谦之查一些案,亦或捉拿一些要犯。在他心里,主子有时性子虽清冷了些,却也算温润谦和之人。

虽说这些卖国求荣之人,死不足惜。但从这样的一个人口听到这话,他却仍是不由得大惊一场。

直至听见沈谦之驾马离去的声音,卫辞才从惊愕回过神来,忙疾步跃出房门,翻身上马跟了上去。

马车行的极,两旁的数名侍从皆骑着马紧紧的跟着,车厢内宋庚与稽湖坐于座椅之上,戚云与孟妱皆被绑在靠在车壁上。

服过解药的孟妱已渐渐清醒过来,她望着戚云,低声道:“兄长……”

戚云回望着她,只当她是害怕了,忙道:“阿妱莫怕。”他探着身子,欲往孟妱身侧挪去。

稽湖抬起纤纤细足踩向戚云的肩上,蹙眉道:“这会子了,却还要在这里扮一出深情戏么?当真是看不得。”

戚云皱着眉挣扎起来,想要摆脱她。

一个不稳,果真将稽湖晃倒撞在了车厢上。宋庚即刻暴怒,蓦然抽出腰间的短刀抵在戚云身前道:“你这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好端端搞什么禁赌令?若非你拿着鸡毛当令箭,我们何以至如此地步!既入仕为官,为何就不知变通一番?你可知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

宋庚渐渐将手的短刀从戚云脖子上移了开来,冷笑道:“罢了,即便我不杀你,也自有人会杀你,这濧州城的官员,你早已开罪了个干净。”

他忽而转过身,将手的短刀递到了稽湖手,一手揽住她的香肩,缓缓凑近她,几日来奔波后带着些味道的唇移向稽湖颈肩,轻舔了舔,低声道:“我的美人儿,这个小子,还是留给你来处理罢。”

稽湖接过短刀,贝齿轻咬住殷红的下唇,手轻抱住宋庚的头,回道:“大人……你可知现下是到了什么地方?”

透过翻飞的帘幔瞟了一眼,宋庚搂着稽湖的细腰,哑着声音道:“前方便是旭阳关了,过了旭阳关,便算是离了濧州的地界了。”

接着,稽湖缓缓的笑了笑,声音柔媚道:“既是如此,那是该处理了。”说着,稽湖骤然举起了刀,不遗余力的刺了下去。

下一瞬,车厢内便响起了一阵凄冽的叫声。

宋庚捂着心口住,大睁着眼不敢置信的瞧着坐在他身旁姿容美艳的女人,“你……你……你为何……?”

稽湖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咬住贝齿一使力,便又将短刀从宋庚的心狠狠拔了出来,“如你这等禽兽,我们大邑国亦不需要,那些银钱的位置,只有你我二人知晓,若没了你,不就没人与我分了么?”

“你……你这个蛇蝎毒妇!”宋庚方说了一句,心口处便又吃了一刀。

清醒了的孟妱忽而撑着身子倒在了宋庚身上,对稽湖道:“他再如何,亦是我大周的朝廷命官,岂容你如此迫害!”

“哟,你便是郡主?还护上了自己的官员,那干脆你们一同上路好了。”

稽湖纤长的手指轻抚去短刀上的血渍,长睫抬起望向孟妱。

“你这个疯子。”一旁的戚云皱着眉头,从齿间挤出一句话。

话落,稽湖的视线便落在了戚云身上,她凝视了他许久,又将眸子转向孟妱,瞧了一周,她试探着将短刀伸向孟妱脸侧。

见戚云果真勃然大怒,“你住手!”

孟妱正靠在宋庚身上,她紧咬着牙,迫使自己不去注意抵在她下颌处的刀,被绳子捆住的胳膊缓缓向宋庚袖探去。

“你喜欢她?”稽湖轻笑了一声,俯下身来,一双狭长的凤眸流转在孟妱脸上,用短刀在她面颊上轻拍了拍,“原来我们戚大人的口味,是这样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