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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之欲 依芳 1994 字 3个月前

张宁坤皱皱眉。

点的是两份西餐,牛扒的香气在空中散发开来,张宁坤朝她伸出手,她踌躇在餐车旁不肯动,张宁坤肚子已经饿了,便自己站起来,拿了一份在手里。

他转身,走了一步却本能侧身一闪,萝芙手里拿着切牛排的刀,紧张的盯着她。

她见一刺没刺中,不禁有些失望,握着刀子的手紧了紧,又是一下向他刺过来。张宁坤仍然侧身躲过,看了一眼旁边的餐盘,抡起就朝萝芙扔去,萝芙想躲,谁知反而让餐盘砸中了脑袋,她一恍神,张宁坤已欺近她身边,夺下了她的餐刀。

萝芙不甘心的去抢那把刀。

张宁坤一把把她扔在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又发什么疯,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萝芙死盯着他,一双手握得泛白。“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爸爸自杀了……他自杀了……我都听见了,有人死了,是不是说的我爸爸……你还想骗我……你这个混蛋……”

张宁坤一怔,也不回避,讥诮的语气:“也不笨嘛,没错,就是他,自杀了,死了。你应该觉得高兴,这叫早死早超生,便宜他了。”

萝芙哪听得别人这么说她爸爸,立刻就朝张宁坤扑了进去,张宁坤没费多少力又把她撂在了地毯上。她打不过他,这个认识让她绝望。人在绝望的时候本能的就会哭,萝芙趴在地毯上,眼里立时涌出了泪水,她的爸爸,没了,就这么没了。昨天的那一面,怎么就是永别。

她越哭越大声,止也止不住。

张宁坤看她一眼,甩门出去。

下午的时候张宁坤带萝芙去见了张远槐的最后一面。

张远槐是自杀死的,磨尖了牙刷,插破了颈动脉,那间牢房的犯人已经被清空了,只是床上的痕迹还显示着当时的惨烈,张远槐盖的那床被子还在床上,白色的床单被染成血红,鲜艳的颜色跃进张宁坤眼里,他垂下眼,没有说话。

狱长把一封信递给张宁坤。“应该是遗书。”

张宁坤低头看了一眼,白色的信封上是张远槐的笔迹,上面只有二个字,萝芙。

张宁坤把信放进了裤兜里。

萝芙人在停尸间,停尸间常年低温,她身上只是一件薄薄的风衣,是有些冷的,她把自己的手臂紧紧抱着,仿佛这样,就可以让人暖和一点,让心暖和一点。

齐父躺在冰冷的钢板上,颈间伤口处的血肉翻了一些出来,看上去触目惊心。他是失血而死的,脸色和皮肤都是不正常的苍白。

萝芙伸手摸了摸张远槐的脸,冰凉的,没有一点温度。他鬓间的头发已经白了,看上去像染上了霜。萝芙收回手,眼泪不自觉的就下来了。

以前小时候生病,高烧不退,他就几天几天的守在床边,哄着她,说很快就会好。那时她怕打针,看见针管就哭闹,也是她的父亲,拿着针尖往自己身上扎,然后哄她说一点也不痛。

还有那一次,她一次登台,因为紧张,唱歌时走了调,只有她的父亲,从家长席中站起来,说我女儿真棒。

还记得读书时,她成绩不好,她的父亲哄她,说成绩不好就不好,我张远槐的女儿,成绩不重要,我的萝芙啊,开开心心的就行了。

他就算做错了什么,就算对不起张宁坤什么,可是他是一个好父亲,是张萝芙的好爸爸。萝芙一下跪在地上,紧紧的握着张远槐的手,她用那双手摩挲着自己的脸,哀哀的问:“爸爸,你怎么能扔下我,你怎么能扔下我……我是萝芙啊,你不是说最疼我的吗,那你怎么能扔下我,你怎么能扔下我……”

她伏在那个地方,低低的抽泣声不断传来,停尸间的灯光恍白恍白的,大武在门边看着,又觉得这样的张萝芙有些可怜,再刁蛮再任性,不过也是一个才二十岁的女孩。只是错误已经造成,未来会走到什么方向,谁也不知道。

萝芙在张远槐身边跪了很久,脚步声从远处靠近,又响起张宁坤的声音。“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