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金丝帐 醉酒微酣 2247 字 3个月前

阿罗憾点头:“上个月的事,他说这是送你的生辰礼。”

回宫路上,崔晚晚抱着匣子发呆,既不打开看也不说话,眼眶红红的。

“听闻崔二公子武艺不凡且为人仗义,颇有豪侠风范,朕一直都想见他一面,可惜至今无缘。”拓跋泰见她如此模样,斟酌问道,“他似乎不常回来?”

“嗯。”崔晚晚抹泪,解释道:“我与他四五年未见了。”

其实比起崔衍,崔浩与她关系更亲密。崔衍是长兄,总是有几分类似父亲的严厉,而崔浩却会带着她“做坏事”,什么爬树掏鸟、下湖捉鳖……简直是家常便饭,更有甚者,两人还一起捉弄过教书的西席,在去私塾的必经之路上挖了个大坑,害得老人家掉进去崴了脚,养了三月才好。气得崔父要打两人板子,不过最后只打了崔浩一人。他咬死了是自己的主意,把所有后果都一力承担。

按理说兄妹关系这么好,崔晚晚生辰这么重要的日子,崔浩不会不回来。可他却只是把礼物放在了酒肆,连崔府都没回。

拓跋泰不解:“为何?”

“我跟他吵架了。”崔晚晚一语带过,伏进拓跋泰怀里,“二哥应该还在生我的气。”

……

四年多前,崔府仍是一片缟素,却接到了封妃圣旨。

“哐当”一声,瓷碗落地,碎片溅裂。

崔浩猩红着眼,一张郎艳独绝的脸涌上痛楚,步步踉跄:“小晚你——”

崔晚晚躬身伏在椅上,抬手擦去嘴角药汁,挤出一抹笑:“二哥,对不起了……总是骗你。”

“你怎么不把自己当回事!”崔浩嘶吼,见她痛得冒汗又上前把人扶住,语无伦次,“我们去看大夫,小晚别怕、你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不用。”崔晚晚死死扯住他,摇着头说,“痛过这一阵就好,二哥我求你,再让我任性这一次。”

堂堂七尺男儿也落下泪来。

“二哥,”崔晚晚强撑着笑,想去擦他的泪,“釜底抽薪……以后都不会有烦恼,你该为我高兴才是。”

崔浩抱着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遍遍唤她名字:“小晚……小晚……小晚……”

“我在,二哥我在。”她靠着崔浩,咬牙忍下痛楚,叮嘱道,“不要告诉阿耶他们,不能说。”

她腹灼烧剧痛,比不过肩头泪水滚烫。崔浩答应为她保守秘密。

那天之后二人分别,天各一方。

“吵架?为什么?”

崔晚晚被拓跋泰的问题拉回思绪,她微微一笑,摇头说道:“一些小事吧,记不清了。”

拓跋泰道:“亲兄妹哪儿有隔夜仇,改日他回京,朕做东请他喝酒,小碗与他自然冰释前嫌。”

“嗯。”

崔晚晚垂眸看着匣子,掩下哭意与懊悔。

她没有办法告诉深爱的郎君,崔浩避而不见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愧疚。

当年元启用卑鄙手段逼迫于她,她献出自己却仍未能救回崔母,眼睁睁看阿娘断了气,悲痛愤恨之下,她做了一个玉石俱焚的决定。

元启想要玩物,她就做那个玩物,常伴仇人左右,才有机会要他性命,不是吗?

可她不能给自己增添麻烦和负担。

崔浩为人意气潇洒,认识的人不乏三教九流,有些东西只能通过他们拿到。

崔晚晚从崔浩那里骗来一副绝子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