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金丝帐 醉酒微酣 1416 字 3个月前

“郎君觉得, 牛郎织女一年一见,会做些什么?”崔晚晚媚眼横波,明知故问,“是闲话家常还是你侬我侬?”

拓跋泰低低发笑:“侬不侬的朕不知, 不过朕猜那牵牛郎应该无心睡眠才对。”

耳鬓厮磨, 缠绵悱恻,一解相思之苦。

“说起牵牛郎, ”她俯身过去贴住他耳廓,“我好像说过郎君是头牛——”恶劣的小舌头钻出来舔舐作乱。

痒意从耳根一路窜至颈后, 拓跋泰腰背一阵发麻。

他双手捧住她,掌心灼热仿佛能烫金化银,一双深邃的眼眸宛若缀着两枚琥珀石, 泛着浅浅的光。

崔晚晚犹在说着不知哪里听来的俚语:“俗话说只有累死的牛, 没有耕坏……哎呀!”

温顺敦厚的牛撕开伪装皮毛,露出底下锋利爪牙,吓得猎物拔腿欲逃。

哪里跑得了?十八般道:“是给郎君阿娘的。”说着她把自己手的莲灯一齐放入水,“我给我阿娘也做了一盏。”

两盏莲灯犹如并蒂荷花,一齐随波逐流,飘向远岸。

“阿娘们可以放心了。”崔晚晚依偎着他,望着远去的莲灯,“我们如今很好,将来只会更好。”

她的郎君掌天下社稷,受万人敬仰,日后他一定能儿孙满堂,福寿天齐,功绩千秋,名垂万古。

虽然她可能无法长伴郎君左右,但在她二十岁的这一年,郎君抚平了她过去所有的苦难与伤痛,赋予了她不畏孤独的勇气。雏鸟长大羽翼丰满,终于可以独自翱翔。

在派出阿罗憾出使西域的同时,拓跋泰已命人在北方河套地区另寻了牧场用来饲养军马。去年胡夏纳贡的十万匹战马一直养在陇右,但此地紧邻吐谷浑,偶有侵扰,实非大量畜马的良地。而匈奴战败分裂之后,河套大半区域都被大魏收入囊,此地水草丰美,可谓天然牧场,用来养马再适合不过。

拓跋泰称帝之后便再未回过北地,权衡一番,打算亲自去一趟,一是选址建立新的牧监所,大魏未来的百万战马将从这里养成;二是探望从前军旧部,了解边防局势。从京城去北地视察,马加鞭一来一回,大约需要一个月,他原本计划元节后动身,然后八月十五秋前赶回来。

临走前一夜,长安殿里烛火通明,金丝帐红浪翻涌,迟迟不歇。

贵妃娇媚凌乱,喘着气嗔怒:“蛮牛也不怕累死!”

“自家的田,当然要多多灌溉。”天子不知疲惫,捞着美人换个方向,“水草丰美,你让牛如何忍得住?”

“老牛啃嫩草!不知羞!”

拓跋泰帮着崔晚晚搓揉跪磨红了的膝盖,瞧她哼哼唧唧的样子,掀起眼皮一瞥:“拿乔装怪。”他自诩都是收着力道的,只因明日要走,想到二人要分离月余,内心不舍,所以才贪欢了些。何至于就把她折磨得“遍体鳞伤”了?

崔晚晚才不管这些,她就是娇气受不得委屈,不仅心安理得使唤天子伺候,还要让他心服口服地认错。她指着腿上的红印“哭诉”:“这里也疼……郎君欺负人,呜呜。”